三人不动声色地悄悄溜到正门口。
秋日的艳阳尚未升起多久,门口的警卫正在懒洋洋地享受阳光。他们的笑声和轻声细语与树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营造出温暖而宁静的氛围。
广场正中央,矗立着由花岗岩精雕细琢而成的血神像,大概两丈余高,在骄阳下宛如镶嵌在建筑群中的一颗宝石,熠熠生辉。
她左手中竖立着的忏悔剑,剑身玄铁而铸,薄如羽翼,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似乎雕有天平、天使等意象,然而经过几十年的风吹雨打,图案模糊难辨,剑刃却锋利无比,当是真正的刃如秋霜,令人不寒而栗。
“这本教典看起来有些奇怪,”埃米尔指着雕塑右手里紧攥的教义书大声嚷嚷。
乔托跟着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果然,教典的封面呈漆黑色,同样没有一丝磨损掉色,材质上明显不是花岗岩。
乔托和滕玥先从地面轻盈跃起,缩身隐匿在雕塑教袍兜帽下的阴影里,而后伸出手来拉了一把还在手臂上蹒跚的埃米尔。
“这应该是两个版本以前的老古董了,”乔托端详了一阵,“我在老爹的书柜里看过他的不少藏书,从没见过年份这么远的……不过也不排除是赝品的可能。”
“那就先别管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来调查,”埃米尔紧盯着忏悔剑,显然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乔托有些无奈,回过头来道:“滕玥,那个——请你注意一下周围行人,我要开始了。”
滕玥微点螓首,将她在路上炼制好的“眼球”抛向空中。
这些眼珠子伴着点点血雾,越飘越高,地面上的行人难以发现,但它们却对方圆一公里的一切事物都一览无遗。
滕玥美眸轻闭,秋水般的柳眉微微泛起涟漪,似是与这十几个血眼完成了同频。
两人不禁轻声惊叹。
尤其是乔托,他对自己的炼血术向来很有信心,只有这门科目成绩与滕玥可谓是不相上下。现在方见这般用途,很难不让他猜度这只是少女能力的冰山一角,心中默默升起了敬畏。
回过神来,乔托俯下身躯,紧靠右手的食指与中指。汩汩由血液组成的暗流,沿着双指渐渐凝聚于指尖一点。血团因为受到不间断的挤压,颜色愈发加深,直至化成一颗质地堪比燧石、形状宛如一只贝壳的黑色碎片。
“嗡——”
“贝壳”向剑身与剑柄的衔接处拦腰射去。尖锐的爆鸣声四散开来,震得三人头痛欲裂。与此同时,没人留意到溅射在教典封面上的一注血被贪婪地吸收殆尽。
看见即将落地的剑身,乔托率先缓了过来,唤出一团血雾把即将落地的半截忏悔剑托住,拉了回来。
而后赶忙掏出提前炼制好的仿制剑身,在其与剑柄重新贴合后,祭出一抹精血涂抹在其间,用最短的时间,将它们生生“焊接”在了一起。
他正想擦拭下额角豆大的汗珠,却听得滕玥一声疾呼,“有两名警卫过来了,我们快走。”
乔托正欲起身,却发觉双腿一阵瘫软,大脑也一片空白,仿佛断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