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蛮的注视下,李正纯头也不回的出了大门。关上门后,又隐于石梯下的暗处,静静等候,心中暗自盘算着。
“方才多方观察都寻不得李捕头,不想竟是被关押到二层,此行艰难,须得小心,眼下需得过了徐蛮这一关。”
片刻之后,门内传来异响,并伴随着酒语。
“咕咚咕咚咕咚”
徐蛮举起酒瓶一连猛灌三口灵药酒,脸面红如铁,口中喃喃道。
“不行,不可再饮了,此酒醇香,乃生平罕见,这李三有此胞弟,有此好酒,竟与我不言。”
“咕咚咕咚”,又是两口酒入肚。
“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咕咚”
“砰”
撞击之音传出,徐蛮整个人瘫倒在桌上,手中酒瓶仍死死在握,如雷般的鼾声从门内传出。
李正纯听后,微笑道。
“徐兄,贪杯可不是好事。这灵药酒,李捕头每次都是只饮两杯,就算你是修行者,恐也无法承受如此饮酒之法。”
再次推开门后,入目中,正是已经不省人事的徐蛮,鼾声有序不乱,此刻已是梦与周公。
李正纯大步迈向徐蛮,眼见桌上两瓶灵药酒未动,暗道。
“徐兄与我乃大善之人,此酒就留给徐兄畅饮。但你身上的其他东西我要带走!”
随即两手在徐蛮身上摸索,很快的就在其胸间掏出那个装有落葵的青色瓷瓶,以及腰间的一串钥匙。借助牢中桌面上的烛火微光,李正纯向牢狱深处走去,一眼便见到了通往二层的大门,门旁有一柱状体高柱,高约三尺,柱面上有一孔。
经过多次尝试,李正纯最终打开了二层的大门,举着烛火,踏步而入。
二层与一层的大牢不同,一层是用粗木与铁栏相交而成,而二层的大牢竟都是通体以铁铸就而成,铁门上方位置,留有一口窗。
透过窗口,李正纯挨个牢狱查看,狱中之人见火光现,却都习以为然,以为是牢狱看守查房,也自顾自的睡着。
李正纯在探查到最后一个牢房时,终于看到了李捕头,以及两个李捕头身边的亲随,轻言道。
“李捕头?”
李捕头听闻有人唤他,立即起身上前,见是李正纯举灯立于前,瞪而视之惊其心,随后苦痛之情溢于言表。
“是你?我不是托人告知你即刻出城吗?你怎也来到了这大牢中,难不成是被府衙的人追到了?”
李正纯刚想言语,却立即以指抵唇,暗示李捕头噤声。
手中的钥匙不停轮换尝试,两三次之后,只听“咔嚓”一声,李捕头的牢房大门被其打开。
在李捕头的惊恐注视下,李正纯推门而入,未等言语,拉住李捕头的胳膊就往外冲去,其余两名亲随也同样惊讶的看着李正纯。
而李捕头却是直接甩开李正纯的手,惊道。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吗?这是劫狱!可是犯了重罪,要掉脑袋的。”
李正纯对李捕头的做法,先是一惊,随后解释道。
“李捕头,我岂会不知?在下做的就是劫狱,后果自当承担。”
李捕头怎能听劝,竟一步退回牢中,面露凄凉之色,轻声哀求。
“李正纯,你自己走吧,你可知今日值守之人是那徐蛮,此人虽面生野相,却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且修行多年,寻常人等都不是其对手,今日我若是从此处逃离,怕是你我即刻便会被其斩杀。”
李正纯知李捕头是为自己,遂深深吸一口气,肃然言道。
“李捕头,我岂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那徐蛮早已被灵药酒灌醉,鼾声如雷,如今正梦与周公,你且随我出狱,留得青山,深藏功名,离开这悠悠凡尘。”
李捕头闻言,知那徐蛮也是嗜酒如命之人,此言之真假不辨自知,但转而一想,双手抓起两名亲随的手,转交给李正纯颓然道。
“正纯,我知你意,但我身为青州捕头,岂可随你出狱,日后英名尽毁,恐于天地间无立足之地。此二人随我多年,品性兼有,且尚未成家,日后的路还长,你带他二人离开吧。”
身后两名亲随均抽开手,对李捕头作揖道。
“李捕头不走,我等也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