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翰双手插兜,下楼去了地下停车场,停车场空旷,没停着什么车,他很轻松,一眼就瞧出了程浪的车,他走了过去,望着贴满黑膜的车窗,他一脸无语。
他知道自己这个兄弟的脾性,喜欢在车上玩女人,所以搞得神神秘秘,贴一大堆黑膜,被交警抓也不管,天天交钱平事。如果不是还算能赚钱,最近又飞来一笔横财,也不知道什么工作能撑起他这么个烧法。
叩叩,他敲敲车窗,说道:“阿浪,你到底搞什么名堂?现在上面开会呢,等你表态,你窝在这,是又看上谁了,正玩儿着呢?”
车后座突然打开,程文翰翻了个白眼,坐了进去,车上当然只有程浪一个人,只不过他的表情却有些奇怪,不知道该说是怯懦,还是畏缩。
他说道:“要不,之前我们跟人聊的那事儿,还是算了吧,我们把钱退回去,就当没什么都没发生过。”
程文翰皱眉说道:“你疯了,怎么了这是,不会是把你吓到了吧?”
“是有点,他们可都进局子了,程大勇被人打成那样,事先可没有人跟我们说好啊。”程浪皱着眉头,说道:“万一我们背地里搞这些事儿被知道了,族谱里都容不下我们。”
“你放一万个心。”程文翰掏出烟盒里最后一根烟,靠在靠背上,美美点上,吞云吐雾间说道:“你觉得我们现在是做什么?出卖祖宗?错!我们是在教他们,要争取自己的权益,不能靠嘴皮子,要靠拳头,要抗争!
程军那个老东西懂个屁,整天吆五喝六的给谁看?摆个家主的谱,那么久了,钱呢?项目呢?在哪里?会闹的才有奶喝,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那我们还是拿钱办事了,程大勇的行踪,是我们卖给别人的。”程浪还是不放心的说着。
程文翰惊诧地问道:“卖?卖什么了,本市有个优秀企业家想要跟我们家谈生意,让我引荐大勇哥给他认识,我就告诉这个人,哪里能找到大勇哥,仅此而已,这能叫卖吗?”
“可那也不至于把人打残吧?”程浪突然大声起来。
程文翰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了,他死死盯着程浪,说道:“现在人已经在icu了,你要退钱,然后你告诉我,那老板把这事捅出去,别人会不会信你跟这事儿没关系,原不原谅你的良心发现?
我告诉你,没那么好的事,现在我们是共犯,都在给那个老板当狗,懂了没有!”
“......”程浪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忽然,他的眼神有些飘忽,好像在看什么地方。
“他懂不懂我不知道,不过,我懂了。”
顺着他眼神的方向,一道声音突然传来,程文翰这才发现,车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人拉开了一个缝隙,一个有点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
“你是.......陈庭汉?”程文翰皱眉说道:“你来干什么,小孩子家家,赶紧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