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听武栋说过了，你是来自异国的大学者，有着很强的学习能力，既然如此，我想让你提供来自你家乡的技术。”左绔道，“我的上司是曲幽州州长张宪铭，你不必担心酬劳问题。”

“技术？杀人的技术？”

“没错，估计你也知道了，能力者在这片大陆上仍是少数，战争在即，我们需要武装自己的常规部队。”

“那要让你失望了，我是渔夫，只会杀鱼，不会杀人。”说话时，齐佚向房门看了一眼。

“你是说，我不能把你请出村，对吗？”

“或许某人可以，”齐佚说，“哎，你还在看着嘛，过来，过来。”

余霖没想自己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羞红着脸走到了齐佚旁边。

“你女朋友？”左绔摆出惊异的表情，说。

“是室友。”

“从男生房间里走出来的室友还是第一次见，”左绔忍不住调侃道，“好了，齐佚留下是为了你吧，他现在要去为曲幽州州长效力，这是非常光荣的事，你不希望看见他被你拖累吧？”

“我……”余霖看看左绔，然后又看看齐佚。“那么，我要和他一起去。”她最后说。

“很好很好，这样我就好交差了。”左绔拍手笑道，“临走之时，先去喝一杯吧，听说涅海旁酒馆里的酒都带有海水的口感，既然来了，我就得尝尝。”

齐佚婉言拒绝了他的邀请，毕竟没有人大清早就要去喝酒，而且他还要收拾启程前所需的行李。

“你就这么答应了？我以为你要坚持留我下来呢。”左绔走后，齐佚对余霖说。

“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那是州长让你去呀。”

“州长？很大的官？有多大？”齐佚问。

“每个州都由本州州长管理，皇帝不能干预。”

“嗯……那确实挺大的。”齐佚道，他想到了历史课上学的分封制，是不是和这里有点像？

“这里是鱼枪炮的设计图纸，还有那里有三十发弩箭，你们想用就用。”齐佚对夏俊说，“还有，这兰水庙还是帮我打理好，不知道哪天我会回来的。”

在齐佚的计划里，在他拿到足够的钱后就回到兰水庙，用挣得的钱请一个好师傅，再用飞机残骸熔得的钢铁造一艘船，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嘱托好一切后，齐佚与余霖登上了左绔的马车，这趟旅程的目的地是岩郡城。

走向岩郡城的路异常艰辛，中间有数不清的山丘，盆地，马车不在上坡就是在下坡，余霖感觉自己不是坐在车上，而是坐在随海浪起伏的小舟上。

她不免抓住齐佚的手腕，指甲刺进凹陷的皮肤，另一只手捂住口鼻，尽量遏制想吐的欲望。

“左绔，让马夫开慢点，有人撑不住了。”齐佚道。

“我以为这孩子适应了曲幽州多山的环境呢，”左绔说，“车夫，让马走慢些！”

随着车速放缓，余霖感觉舒服了些，至少眼前的金星消失了。“这还要多久？”她问道。

“大概傍晚能到吧，”左绔说，“减速后就不一定了。”

余霖捏了下齐佚的手，让他坐到对面，而自己则躺在长椅上，好像躺着可以减缓晕车的症状。

不久，两人就可以听到余霖微弱而轻柔的吐息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