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严浩上了电梯后,我就回到了会客室,然后就收到了严浩转发来的外卖小哥送餐行程。虽然是近郊,但外卖还是从比较远一些的地方送过来的,时间接近1小时。
我看了眼表,下午7点,深秋的这个点,天已经全黑了,公司的工作人员下班后,除了墙角的落地摆钟滴答的声音,楼内显得异常平静。
等人太无聊,我就窝在柔软的大沙发上追了会剧,不知不觉困意袭来,眼皮有点打架了。
“铛、铛、铛”,一阵厚重的钟表声想起,我才猛的惊醒,下意识的向墙角处的落地摆钟看去,12点!
“天哪,我睡了这么久吗?那个林祭还没来?严浩怎么也没回来?糟了,外卖小哥的电话八成也没接到……”我大脑中闪出了一系列待办事项,赶紧按了下手机。
手机屏亮起来的光在深夜的房间里有些刺眼,可奇怪的是,手机上没有任何未接来电,时间也显示着00:00,我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忽然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下午时候,这房间里一直是开着灯的,自己明明也没去关灯,怎么这时候是一片黑呢?
在自己开始打瞌睡之前,我记得瞅了一眼外卖小哥的路线,还有三点几公里,预计还有27分钟送达,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打呢?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感觉四周的空气越来越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脑袋里开始飞速的思考:是不是这里有什么节电装置,到点了就自动断电了,然后,外卖小哥送餐直接放到了前台?严浩也是被什么事拖住了吗?
这么想,似乎也有点道理,于是我打算去一楼大厅看看,然后跟严浩说一声后就打车回家。
我一边往电梯走,一边发微信,结果手机的信号是空格,信息怎么都发不出去。
奇怪,下午明明信号满格呀。我举着手机转了一圈,始终没有信号,只好沮丧的放弃了,但一转眼刚好看到走廊边上有个灯开关,她就伸手按了一下,竟然不亮。
“今天真是一如既往的出师不利”,我心里这么想着,只好闷头加快了脚步,就着照进来的月光,心情郁郁地走了十多分钟。
蓦地,我脚下一顿,心里开始发毛,“不对,出了电梯过3个门就到会客室了,晚上虽然有点黑,也不至于走这么久吧。”
我定睛向前后方看去,发现这走廊仿佛没有了尽头,一眼望去,最远处是一片雾蒙蒙的。
正当心中混乱之际,忽然,“叮”的一声脆响,吓得我一个激灵,原来是电梯门打开了,照亮了一小片空间。
我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心想自己刚才八成是思虑太重产生了幻觉,于是小跑着上了电梯。
本来午夜就自带吓人效果,加上刚才的“幻觉”,我甚至觉得电梯里的光发着些阴森森的绿色,身后也隐隐有被注视的不适感。我没敢回头,而是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立即逃也似得跑了出去。
紧接着,我就傻眼了。
来时没经过大堂,而是乘直梯上了4楼,所以不清楚大堂的陈设。可眼前这破败凋零的光景,跟4楼洁白色系的高档装修简直是天壤之别,我一度怀疑自己上了电梯后是不是穿越了?
脚下是长满枯草的泥泞土地,两边是腐朽的剩下半截的石柱和门窗,桌椅石台上落了厚厚一层灰烬,房顶上垮了一半还漏了多个大洞,斑驳的月光倾泻而下,照的这一切既清晰又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