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静止符在变成诡的可怜人身上停止了动作,小兰小鹿般黑白分明的眼睛湿漉漉的:
“你……真的能让姐姐恢复原状吗?”
“可以,但她深受诡气影响,眼下不是彻底净化的好时机。能把她身上发生的事告诉我吗?”
小兰热泪盈眶,小小的脸上既是愧疚也是倔强,但他不敢再看已经面目全非的姐姐:
“我,我就是一个累赘……姐姐为了养活我,辛辛苦苦在山上砍柴,早出晚归,她说,如果不这么辛苦只能去,去卖身……
从那以后,她开始莫名其妙地怪叫。”
这男孩的姐姐倒是意志坚强的人,只见小兰欲言又止,她沉静地回应道:
“还有呢?”
“甚至……将一个欺负我的街混混砍死。杀人不是她的本意,真的……到现在应该有八年了吧。”
江鎏莹的天灵像被雷劈了一般剧痛,嘴里蔓延着一丝铁锈腥气,揉着发痛的头企图缓解一下。
就连沉浸在悲伤的小兰也察觉到她的异样,“你,你怎么了?”
她是不是,曾经也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好像忘了……模糊记忆中,那个像向日葵一样绽放的稚嫩笑脸……
【“原身怎么有这毛病,原著没提啊,失忆了?”】
“我没事。还蛮久的,八年了。放心,你姐姐是个坚强的人,很快她就能度过难关。”
时间过去这么久,江鎏莹和当地的灵者一样居然无从察觉,不过她想或许他们有某种藏匿诡气的方法。:
“你姐姐上哪座山砍得柴?”
她算是随意一问,这种事件发生的情景很随机,有可能是回家路上,也有可能是某个意想不到的契机。
“乌云镇口东南方向四十里左右。那里的树很密也很粗,就是闹鬼没人敢去。但能卖个好价钱。”
江鎏莹闻言回忆了一下,指尖止不住颤抖着。那座山正是枯井乡洪水的来源。
“那股木系灵力的主人就在附近,继续搜!”不远处,一女子尖锐的呵声迭起,把江鎏莹弄激灵了起来。
显然,是她符箓上的灵气特征把她给“出卖”了。究竟是谁这么爱管闲事去追究一道符?
江鎏莹有些纳闷,忽然一股微风袭来,像水汽一样进入她的毛孔,这是她留在道观的灵魂印记的信号——看来那里要出事了。
乌云镇内,青帝城特有的木系灵力色彩遍布整座天空,但观其颜色,跟江鎏莹的灵力还是有点区别的。她看向身边的男孩:
“我叫江二,这几天都在乌云镇,把她带走治疗你可乐意?”
小兰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因为本来将信将疑的他,亲眼看到江鎏莹将姐姐缩小放在一个瓶子里……
“那你先帮我一个忙。”
“救命啊!好痛……”小兰痛苦地捂着手腕,口齿不清地发出呜呜声。
“藏不住东西的酒庄能藏着诡?给我追。”穿着铠甲的女子秀眉冷冷地皱着。
“我害怕就躲在酒柜里,它不知道哪来的咬了我一口,看见你们就跑了。”
灵卫果然训练有素,朝着伪装黑色斗笠的江鎏莹飞速冲去。
【“噫~生死时速。”】
“殿下,炼器的左大人曾说过,测灵仪也许会有所疏漏。”
“哦,就不是你们灵力太弱的原因了?”女子闻言嗤笑一声。
听到灵卫对女子的称呼,小兰不知不觉哆嗦了一下。
“手伸出来。”女子刚准备走,刚好瞥到他的手伤又停下了,这手伤有猫腻。再度不耐烦地说,“受伤那只……”
顾羽顷一眼扫过,了然而讽刺地笑了笑,“呵,当本公主傻的吗,这是诡咬的?你咬的吧?!”
看来小兰手上童齿大小,深深的血牙印并不能骗过她,为了演像一点,这是小兰自作主张弄的。
那个姐姐已经跑了,虽然被看穿但也不算搅黄了吧?
顾羽顷冷笑着,一脚把小兰踹翻在地,小兰疼得龇牙咧嘴,他身上跌撞的内伤这时隐隐作痛:
“好一个声东击西,莫不是跟刚刚那诡士勾结的崽种,装什么?来人……”
远方归来的护卫气喘吁吁,略有些慌张地说,“公主殿下,那畜牲反应极快,一直冲着街巷的死角,属下莫名其妙,就跟丢了。”
“没用的废物,给我通牒回青帝城,告诉父王这里有诡士。然后,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属下明白。”顾羽顷的意思是要他们回青帝城领重罚,身形一抖,“那特殊的青色灵力的主人,需要继续查下去吗?”
顾羽顷幽幽地睥睨着。
“是,属下这就去……”
“故意挑在遗迹开启前一天作乱,看来父皇说的没错,诡士果然是冲着那神物去的。”顾羽顷踩着小兰的手,冷冰冰地说,
“妨碍公务者,在本公主这里就是死路一条。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虽然灵界有不能对凡人使用灵力的规则,但你非不听劝,本公主不怕破一次例。”
手上凝结的灵力再一次震慑住他,他必须要把手从她鞋底伸出来,不然……
“殿下,这里有一份遗迹残图,青帝城加急送来的。”
顾羽顷分散了注意力,小兰撑住受伤的手一跃,另一只手往顾羽顷手上还未消散的灵力里送!
当然,他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张传送符纸!
“这疯子想干什么!”
随着灵力旋涡的迭起,小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