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钰轻飘飘化解了齐钧的攻势,周新却是有苦难言,盖因齐钧方才的话把他也一并骂了进去。
他本是轻声嘲讽了一句,这小儿直接大呼小叫起来,把前堂后院的火力全部吸引了过来。
如今全都指责自己骂。
无可奈何的周新只想快点出这个门,扭捏上前道:“是小生出言无状,这里给世伯赔罪了。”
然后向贾钰也行了一礼,算是勉强过了。
又对着灵位上了香,磕了响头,便抽身离去。
临走前,有些忿忿不平。
“齐兄,你也赔个罪吧。”显然周新对齐钧的行为很是不满,先是把自己一并骂进去,继而又施压让自己赔罪。
齐钧心中叫骂,又见目光聚在自己身上,有些慌乱。
难不成本公子真要给这小儿赔罪?
可本公子是真正冤枉啊。
话都没说一句,怎么能说我在灵堂不敬呢?
齐钧想直接抽身离去,但想想来金陵的人物,和老太爷的叮嘱,深深吸一口气。
罢了,罢了。本公子为大局考虑,这次就忍了,没有下次了!
再有下次,可不能了!
.........
出了甄府门,接过王善保递过来的手帕擦拭了泪痕,贾钰已不再是方才的幼稚神情。
走过一条街,贾钰来到一算命先生摊前,拿过他的笔,开始写字。
“派人以最快的速度,送给林姑父。”
上次林府门前还是稍微留了些情面,这次直接把林姑父牵扯进来,你说背后没有什么算计,贾钰是不信的。
......
再次回到李府,李家太太拉住贾钰的手叹道:“难为小小的哥儿,一会儿从京里奔千里下来读书,一会儿又往扬州跑,听说还去了趟苏州,真是苦了你。”
李祭酒笑笑不语,他去扬州哪里是苦了他,明明苦了扬州的盐商。
“如海老弟是世代簪缨,诗书传家,你跟过去了几月,虽陪同守孝,学问可曾精进几分。”
便考较地贾钰起来。
“不错,大概是通的,四书能通读理解便是不错了。”
“你如今在人字号青木堂学习,我看不必了,我欲提你一级,往地字堂去。”
.....
“听说你去了一趟扬州,把那齐家也惹到了?”
李祭酒还是有点小高兴的。
原先是有些担心,好好一个京城来的哥儿到了金陵,隔三岔五打架,究竟是自己管教无方呢,还是怎样?
这下不仅在自己这里,在他姑父那里也是这般,可不是自己管教无方,就是人的问题。
李祭酒随口问道:“回金陵了,没有又惹出什么事吧。”
说罢,李祭酒不禁心中暗笑,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李祭酒都算好了,前日来报的信,今日上午到,临时改了路线,就近先去甄家吊唁,然后一路回来......
统共小半天,在去掉路上的时间,哪有时间给他惹祸。
这么短的时间,纵使他有这个惹祸的心,也得有这个本事不是!
这边贾钰搓了搓手,露出孩童犯错的表情,让李祭酒心中咯噔一下,面上笑容都凝固了。
茶杯也端不稳了。
“老爷,金陵薛家的人来下请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