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平威目光阴暗,老虎山寨不可能做出此等蠢事,必定有人暗中谋划,想要陷害自己。
“李主簿,最好不是你,否则我定叫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伍十二打了一个喷嚏,心想,谁在惦记我?
大顺满面通红,说:“哥,那可是县太爷的官轿,太刺激了!”
伍十二笑道:“这就算刺激?我告诉你,更刺激的还在后头!”
“怎么说?”大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伍十二摩挲下巴说:“经过此事,新来的县太爷应该知道县境之内土匪猖獗,也知道潘平威与土匪勾结,但毕竟初来乍到,不熟悉情况,极有可能会妥协——为防万一,我还要添一把火!”
摸了摸口袋,仅剩的几文钱,也买了蒙面的布料,已是身无分文。
而大顺认真倾听的模样,让他不禁莞尔,继续说:“顺便也可以装满我们干瘪的腰包!”
一石二鸟!
他放声大笑。
进不了城又如何?照样搅得县衙天翻地覆。
他抽出蒙面巾,遮住半张脸,又将挂在脖颈上而垂在后背的斗笠戴在头上。
……
潘平威难以咽下这口恶气,散出兵丁四处盘查,又暗中联系老虎山寨出力相助。
尽管将李主簿等人贴身服侍的仆从逐一拷问,也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反而惹得李主簿等人怀恨在心。
但他毫不在乎。
他无法容忍他的敌人身在暗处。
可是,几天下来,不但毫无收获,还到处树敌,简直患上疑心病。
他心不在焉地用完午餐,正待歇息,忽听下人来报,张县令召集佐贰官吏议事。
他拾掇一番,面容憔悴地前往县衙公堂。
张县令、李主簿等人早已等候多时。
潘平威一到公堂,觉得气氛不对,平日对他阿谀奉承的人,现在干脆对他视若不见。
他向张县令见礼,与其他佐贰官吏并列。
态度仍然倨傲。
李主簿心中冷笑,谅你潘平威如何威风,也猖狂不了多久。
张县令沉声说:“本官上任的这几天,新明县可不怎么太平!”说时,盯着潘平威,颇有责怪的意味。
潘平威辩解道:“下官查案,难免动静过大,还望大人恕罪。”
张县令更是恼怒:“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吗?”
潘平威慌忙跪下,说:“大人息怒!下官确确实实在查案!”
张县令冷冷地说:“查案,如何查到乡绅的头上?”
潘平威满脸疑惑:“此事与乡绅何干?”
李主簿讽刺说:“潘典吏,你查我们也就算了,竟然连乡绅也不放过?”
“李主簿,何出此言?”潘平威望向李主簿,语气多有不逊。
李主簿闭口不言。
潘平威气急胸闷,对张县令说:“下官实在不解,此事与乡绅如何扯上关系?”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下官真不知道!”
张县令一脸怒容,说:“你纵容老虎山寨的土匪洗劫乡绅,你跟本官说你不知道?”
潘平威大惊失色,惊疑道:“洗劫乡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