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大虎讲述完毕,潘平威不禁陷入沉思。
显然,在老虎山寨之外,还存在另外一股势力,极其神秘,在此之前,竟是连风声也没有。
李主簿绝无此等能耐。
还能有谁?
为什么处处针对于他?
潘平威恨不得现在就知道,提了王大虎,径直奔向驻扎在老虎山下李主簿的营帐。
李主簿被潘平威的模样吓了一跳。
虽然彼此结仇,可还是紧张地问:“潘大人,你这是怎么回事?”
心底直打鼓:难道土匪猖獗至此,连潘平威也无法力敌吗?那么,乡兵恐怕更加不堪一击。
李主簿没有见过王大虎,自然不知道跟在潘平威身后的就是老虎山寨的匪首。
潘平威端详着李主簿,试图从李主簿的表情之中,发现诡诈的迹象,可是,并没有,一点也没有,李主簿显然被他狼狈的模样吓到了。
现在,他可以确定李主簿与之无关。
甚至打劫官轿、洗劫乡绅也与李主簿无关。
一切都指向伍十二背后的神秘势力。
如今就盘踞在老虎山寨之中。
潘平威眯着眼睛,露出残忍的笑容。
如果这股神秘势力四处流窜,那他无法可想,也无力应对,可现在据守山寨,已成瓮中之鳖。
可惜他的兵力大损,不得不依靠李主簿,甚至依靠王大虎。
潘平威不想告诉李主簿败兵的经历,敷衍道:“中了埋伏。”
随后,进入营帐,占据主位。
李主簿虽有不快,到底不懂兵事,乐得退位让贤,免得和潘平威一样,承受败兵之苦。
毕竟他的手下都是乡绅的家丁,真要损失惨重,可不好交代。
正思考时,突然听到潘平威说:“王大虎,你尽力收拢你的部下,随我出战,只要有功,我保你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李主簿只觉得王大虎这个名字十分熟悉,等听完潘平威的话,才想起来,王大虎不就是老虎山寨的匪首吗?
他惊讶地盯着这个和潘平威一同进入营帐的彪形大汉,一时之间,大脑宕机,无法思考。
等等!
匪首都已投诚了,和谁作战?
李主簿觉得头皮一麻,觑了一眼潘平威,惊恐地想到:潘平威莫不是要造反?
却听潘平威又点到他的名字,说:“李主簿,你手下多少人?”
李主簿满头大汗,反问道:“潘典吏,匪首既然已经投诚,为何还要作战?”
潘平威眉头一皱,说:“你这几日都在干什么?你不知道,老虎山寨已被另外一股势力占领了吗?”
“什么?”李主簿不敢相信。
“李主簿,你整日待在老虎山下,连这个消息都不知道?”潘典吏诘责道。
“潘典吏,这这这……”李主簿汗如雨下。
“现在不是追究你失察之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将这股势力消灭!李主簿有所不知,这股势力,不知是哪来的一股流寇,入境就把山阴村烧杀抢掠个干干净净,我心念民艰,不忍其承受匪患,带县兵救援,却遭到埋伏,损失惨重,但凡李主簿你消息灵通,及时支援,又何至于此!”
潘平威毫不知耻地把败兵之责推卸干净,反给李主簿扣上一个失察的罪过。
李主簿闭塞于此,不好反驳,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憋屈地说:“那么,请问潘典吏,现在该如何应对?”
“整顿兵马,攻下老虎山寨,将功折罪!”
李主簿唯点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