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张出尘与柳如凝和衣而眠。
原本,他打算今夜与玉儿温存一番,但柳如凝自从受到了惊吓后,夜夜吵着要与他同眠,无奈之下张出尘只能暂时冷落了玉儿。
子时刚过,玉儿突然闯进房间,还未等张出尘反应过来,她一只手就按在柳如凝的脖颈处,她闷哼一声,便瘫软的昏睡了过去。
“卧槽!要不要玩得这么刺激?”
张出尘心里突然有了一些小小的期待。
他掀开被子,准备让玉儿钻入怀中,却发现玉儿用手指贴在嘴边,给他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什么情况?”
张出尘有些不明所以。
不多时,只见门帘外走进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我尼玛!怎么会是这老毕登?”
张出尘看着在那偷笑的玉儿,心里别提有多尴尬了。
“爷爷,您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
张出尘急忙起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奈的询问道。
“怎么,不欢迎?看你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是不欢迎老夫吗?”
周不疑冷冷说道。
“爷爷能来看孙儿,是孙儿莫大的福气,孙儿笑都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欢迎呢!来,爷爷请坐!”
张出尘搬出椅子,并用袖子使劲擦了擦,将前世溜须拍马的本事都使了出来。
“最近有没有偷懒,功夫练得怎么样?”
周不疑喝了一口热茶,漫不经心地问道。
张出尘一听,心顿时凉了半截。
自老登传授心法给他后,他就从来都没当回事过。
练功是不可能练功的,那哪是人过的生活,他才没那个心思去琢磨那鬼东西呢。
但张出尘又不敢如实禀报,否则又少不了要挨周不疑一通暴栗。
“爷爷,你不知道孙儿这些时日有多么的用功,终日茶不思饭不想,勤思苦学,每每一想到爷爷的谆谆教诲,孙儿都是寝食难安,生怕辜负了爷爷的期待!于是孙儿日思夜想,这才琢磨出一首新词,恳请爷爷能给孙儿一点点指导!”
张出尘急忙转移话题。
“拿来给老夫瞧瞧,若是胆敢糊弄老夫,可得仔细了你的皮肉!”
周不疑斜剜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张出尘闻言,心中一喜,顿时松了口气:
“终于还让自己给糊弄过去了,其他的不敢说,这写诗写词可不是信手拈来嘛,自己脑海中乃是汇聚种花家几千年璀璨文明的结晶,小小一首诗词,又岂在话下!”
不一会儿,张出尘便从书桌上掏出一副早已用行书写好的《菩萨蛮》。
周不疑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字迹若有所思,张出尘急忙一字一句的给他讲解起来,周不疑听后,不住连连点头,脸上的凝聚的乌云也开始慢慢消散。
“词是好词!不过却少了些许杀伐之气!”
周不疑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丝鲜血从他嘴脸溢出。
“爷爷,您这是怎么了?可别吓着孙儿!”
张出尘见此情形,急忙关切的问道。
“无妨!一些小伤还奈何不了老夫!老夫前些时日率军追击小鬼子,一时大意,中了小鬼的圈套,幸而有将士拼命,这才捡回半条老命。恐怕要不了多久,小鬼子定会卷土重来,老夫这副残躯,不知道还能不能顶得住!你虽才华横溢,却从未经历过战场的磨砺,否则战诗在手,定能杀小鬼子一个哭天喊地!”
周不疑说完,又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张出尘突然明白,这世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罢了。
正是有了像爷爷这样一心为民的将领保家卫国,这才能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张出尘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立马在脑海中搜索起种花家的历代战诗。
古今第一战诗应首推岳武穆的《满江红》,可惜汉明不在北方,否则周爷爷定能凭借此诗大显神威,杀它们个天翻地覆,石破天惊!
既然岳武穆的《满江红》不行,那就只能用文丞相的《过零丁洋》和《正气歌》了。
张出尘打定主意,沉吟片刻后,便开口说道:
“爷爷,我这有两首绝佳的战诗,一首可以让你的身体恢复如初,一首可以令你在战场上大杀四方,可是您提出的任何疑问,孙儿都无法给你答复!”
这可是种花家历代先贤留给我们最宝贵财富,哪怕修改一个标点符号,张出尘都觉得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噢?你竟然还会写战诗?看来老夫还是小瞧你了!既然你有如此信心,那老夫便什么都不问,让这些东西统统烂在肚子里吧!”
周不疑会心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张出尘。
张出尘听后,立马奋笔疾书,一首行草版的《过零丁洋》立马跃然纸上。
当周不疑听到“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时,一时间竟然呆住了,两行热泪滚滚滑落,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引吭高歌起来!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好!很好!我周不疑有生之年能得如此佳作,死而无憾矣!”
周不疑不顾身上的旧伤,举起酒壶就往嘴里灌酒。
此时,睡在另一间屋里的唐婉儿被周不疑的放声高歌给惊醒,立马跑到张出尘的房间一探究竟,却被玉儿给拦在了外面。
“爷爷,爷爷!您没事吧?”
张出尘见周不疑在那肆意宣泄自己的感情,以为他走火入魔了,吓得他立马出声询问。
“哈哈,没事!有你这首战诗,爷爷还能再与它们再战斗二十年!小鬼子,不将你们夷族灭种,我周不疑枉而为人!”
周不疑拍了拍张出尘的肩膀,示意自己没事。
天地有正气,
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
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
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
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
一一垂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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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哉沮洳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