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是这样……就算是这样,这也是我能找到的唯一一份工作,我不敢辞职,我甚至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只敢唯唯诺诺地点头,不然……不然没有工作,连这些廉价的蔬菜都买不到!”
而接着,本已经逐渐平息的哭嚷,随着她转过头,向身后门口那袋的一瞥而再度爆发。
“可就算是买了这些菜,我也没有办法完好地带回来!所有的人,不管是那个蠢货金毛,还是小孩,都在故意跟我作对!他们都在刁难我!想让我低头,想让我哭!想让我变成现在这种不像样的疯子!”
她越嚷越痛苦,越嚷越悲哀,以至于到了最后,从她口中吐出的已经不是话语,而是含着模糊嘟囔声的不休哭泣。
“呜呜呜呜呜啊啊啊……为什么我要过这样的生活啊……”
……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像是总算发泄完了心中深埋的悲愤,擦拭起逐渐干涸下来的泪水,用渐渐清明起来的双眼无助望向眼前这堆被她砸的七零八落的啤酒罐。
然后,苍白的月光之下,一个满脸鲜血淋漓,同时以一种幽怨不堪的的眼神牢牢盯着她的肿狗头,就这样直接而猝不及防地闯入她的视野之中。
“啊——”
“鬼!不!是狗!不!是鬼!!!”
伴随着连声惊叫,安达咲子被吓得直接后仰在地,一双裹着白色裤袜,看起来虽然脏脏的,却因为倒映着柔白月光而显得格外纤长笔直的双腿,随之因为仰倒的惯性而高高抬起。
不过寺岛景明狗此刻已经没有任何欣赏少女美丽外形的兴致了。
被眼前这位蓝发少女砸的七荤八素的他这时候昏昏沉沉的,狗脑子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
妈的,眼前这个满脸是血的女人实在太可怕了,自己说不准会被打死,得赶紧带着五十万跑路!
所以,在少女恐惧不堪颤抖不已的注视之下,他尽力甩甩脑袋,赶快转头叼起他的五十万,看都不敢看少女一眼,迎着敞开的房门,撒腿奔出,转瞬间就溜没影了。
苍白月光之下,时间静静流逝。
大概是三分钟之后,呆呆愣愣的少女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刚刚的恐怖已经离开。
于是,她撑着自己已经稍稍发麻的手臂缓缓爬起,然后小心翼翼畏畏缩缩地走到门口,看看外面还有没有异常。
见门外毫无异状,她长叹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关上门,并将其锁紧。
接着,她转过身,看向刚刚见到狗头的位置。
然后就模模糊糊地看到那里好像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她连忙把房间内的灯打开,然后拿起靠在门板边的用心棒,小心翼翼地走近啤酒罐堆,然后缓缓蹲下,仔细观察。
然后,她的视野之中,两样一点儿也不神奇的物品就这样以一种神奇的姿态映入眼帘——
“呃?我的胖次?还裹着一只爸爸的旧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