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黑龙！”

姜帆再次闭关出来，发现已经感觉不到黑龙的气息了。

“姜天帝息怒，这里有一封龙君大人留给姜天帝的信。”

姜帆低头看去，是一个身上毫无灵气的女娃在说话，此人手捧一轮古朴的羊皮卷，羊皮卷倒是有些许灵气。

此界竟已有毫无修为的凡人？姜帆问道：“你是何人，从何而来，为何身无修为？”

女娃回道：“帝君在上，小女乃此地末灵村土生土长之人，身无修为是因并未走上修行路，不过这里已经有数千年没出现过修行者了。”

姜帆一眼看到远处山沟里有一处山寨，里面确实个个是凡人，这可是自己当年留下爱之诚泪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的凡人？

不对，为什么此地灵气如此稀薄了，姜帆扩大灵识，感受起整个星球，然后另一颗星球，一连数十颗，灵气竟都接近于无。

“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了？”姜帆飘落到地上，拿起小女娃手中的羊皮卷。

灵识一扫，羊皮卷内只有七个字：“打不过你了，溜了。”

姜帆猛地打开，整张羊皮卷瞬间化成一团齑粉。

感受到戏弄，姜帆一时间竟泛起邪心，想要杀掉旁边这个小女娃以泄心头之恨。

养心念一转，姜帆平静下来。

被吓坏的小女娃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她当然也做好了准备，毕竟世代祖训在此，龙君大人说过，刚出关的姜天帝可能会喜怒无常、正邪不知，但这是平静的代价，只要姜天帝还在，村子就不会受到袭扰，比起数千年的安宁，别说是死一个人了，就算死一代人，也该无所怨言了。

女娃这样想着，却听到姜天帝说着：“你死了就死了，跟你会有什么关系？”

“没有办法的话，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下跪求饶呢？”

“生不如死。”

没想到这位姜天帝并没有暴怒之下杀掉自己，还和自己说起话来，女娃一时间庆幸不已。

“此地发生了什么？”姜帆继续问道。

感觉劫后余生的小女娃赶忙开口回道：“祖上有记，六千年前，有域外来敌，打穿此地，修士齐战，无人可回。”

“为什么没人叫我？为什么你们会知道我的存在？”

“龙君大人并未言说。”

“你见过黑龙？”

“我末灵村的每一代血脉中，会有一人继承龙君大人的部分意志，这一代便是我。”

“你们是黑龙的后人？”

“祖上有记，黑龙曾在此时流血。”

姜帆听闻此话，再次感受此地，那化成飞灰的羊皮卷似有些古怪，姜帆仔细观察起来，发现在细小灰粒中，竟播放着一幅幅惊天动地的战争画面。

其中最为激烈的一张——一根横贯天空的巨大肉鞭砸向一座雪山，黑龙飞奔到山前，用身子缠住肉鞭。可那肉鞭突然暴起突刺，穿透黑龙的身子，此地下起血色大雨。

但黑龙并未死去，反而变化成自己从未见过的红龙，强大了不止万倍，那种力量，不仅当初的姜帆无法对抗，现在的姜帆也不行。

姜帆看到那座雪山之中，正是正在闭关的自己，再转头，原来的雪山如今已成一座光秃秃的石山。

虽然就是自己出来也对抗不了这根不明来历的巨鞭，但看见大大小小的修士们都在尽自己的力量攻击着巨鞭，姜帆就感觉满心愧疚。

黑龙变成红龙，强力的缠绕下，巨鞭开始肿胀起来，也从黑色慢慢变成红色，上端粗，红龙缠绕的末端细。

巨鞭似乎感受到了疼痛，猛地离地而去，这股强大的吸力不仅将众修士也吸走，甚至连整颗星球的灵气也吸干了。

作为天帝位的姜帆，自然已经不需要外界灵气来修行，自身便是灵气小天地，可以自行产生灵气，但这代表着比起一般修士，修行更不容易被打扰。

“黑龙，你是想用愧疚把我锁在这里吗？”

姜帆默默念叨着，然后再想看到更多关于那条巨鞭的信息，却再也找不到羊皮卷化成的粉末了。

“上帝呢？莫非真的坐化了。”

姜帆想到凡尘八十年寿尽，上帝又是那样一个遵守规则秩序的存在。姜帆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不然上帝不会坐视不管的。

那只能是自己来复仇了。

姜帆握紧拳头，这一鞭势必让黑龙等有去无回了，那这个存在的目的是什么？

至于黑龙，保护自己，自然是想让自己延续这个世界，再造往日的辉煌。

“可有意义吗？你都死了。”姜帆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