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双手托着脑袋,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对了,那个死了的宛国公主是要嫁去俞国的。
徐继儒告别了白三后,继续行路。只行了二十里地,他看见一个男子站在河边,面容悲伤地脱去身上的羊皮袄,接着又将鞋子脱下放在岸边,赤脚向河中走去。徐继儒赶紧下马,拉住了这个要轻生的男子。
“你这是做什么?万不可轻生啊!”
“唉!你拉着我做什么,还不如让我死在河里,早晚的事罢了!”
“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好好活着不好吗!”
投河男子叹了口气,跟着徐继儒回到了岸边,也不管浑身湿透,径直瘫坐在地上,“我看你骑着马赶路,想必你不是本县的人吧。”
徐继儒点点头,投河男子又道:“幸好幸好,你能离开,我却不能离开。”
“这是为何?”
“我叫夏有逸,从小便在此长大,家父曾是本县的水工,后来不幸死在治水的污泥之中。我虽不及我父亲聪慧,但也略懂一些。冬日我巡视堤岸,发现不少需要修理和新建的地方,便报给了县公。”
“县公应允了春日征调劳力,一来农闲,二来天气合适。我便想着提前着人备下埽料和土车,其余用具也一并备足。谁曾想后来县公又取消了筑堤改为训练兵士以防山匪。平安县匪乱并不严重,可洪水决堤确是大事,因而我几次三番地劝说,没想到惹恼了县公因而被赶了出来。
徐继儒拍了拍投河男子的肩,投河男子苦笑说道:“若是我一人受难便也罢了,可我一想到乡亲们,便......唉,我要离去容易得很,可是这又怎么对得起我的父亲呢?这才......唉......”
“难道没有别的法子再劝劝县公?”
“你有所不知啊,我们这位县公是叶家的支庶子弟,平日里常常炫耀自己的出身,又怎么会听我这一介白身的话呢?若是有叶家主家的号令,或许能改变他的心意。”
徐继儒沉思了片刻,忽而眉目舒展,对投河男子说道:“不如你将此事写下来,我代你转交给叶家主家,或许能有一丝转机。”
“此话当真?”
“当然,家父任士师,与叶家打过些交道,不过若是此法行不通,你也莫要怪罪于我。”徐继儒望着大河水线说道:“夏日多雨,希望来得及。”
徐继儒受人之托,便更着急赶路,又过了八天眼见就要到兹邑城外,一个樵夫倒在道上,拦住了去路。徐继儒拿了皮水囊跑到樵夫身边,摸了摸他的脖子发现还有气息,便想着将他翻过身来。
“你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一把短刀直直扎向徐继儒的心窝,眼见就要命中要害,徐继儒几乎是下意识地用水囊挡了一下。血和水混在一起流了出来,沿着衣服滴滴答答地落在尘土之中。
樵夫爬起身来跑向徐继儒的马,抢走所有的包袱后便逃窜离开了。他的脸虽然用煤灰抹黑了,但看得出来年纪并不大。
“王城脚下,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夺财害命!”徐继儒本就失血过多又怒上心头,两眼一黑竟晕了过去。
山上的树林里响起一些声音,又突然停下了。小路上一名男子缓缓前来,他带着竹帽,腰间佩了一只竹篪和一把黑漆牛角短刀,悠然自得地吹着一片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