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叶为笛起啸歌,山风作弦禽鸟和。血水流到他的脚下,他也不惊讶,咬着树叶蹲下身来看了看徐继儒的伤势,掏出一小瓶止血药洒在上面。
徐继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小木屋里,身上的衣服换过了,包袱被放在身侧。他翻了翻,发现钱都被抢走了,其他倒是没有动,夏有逸的信也还在。
“你已经昏迷半天了,我还以为你今天醒不来了。”吹树叶的男子坐在门口,听见徐继儒的动静轻声说道。
“是你救了我吗?”
“算是吧。”
“义士的救命之恩......”
“别别别......千万别说无以为报。说救命之恩,黄金相报。”男子一口吐掉树叶走进屋来,笑嘻嘻地说,“我送你回家,你取金子给我,我叫续长,是你的救命恩人。”
徐继儒睁大了眼睛,被续长的直接有些震惊到了,他向来奉行施恩不图报,第一次见挟恩以报还如此理直气壮的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也是......也是应当的。”
“时间着急,”续长背起徐继儒,不顾他伤口崩开将他强行放到了马上,“家住哪儿?”
“兹邑东市小司寇府外的代舍。”
“天下王室九十八,贵族子弟九百八,有钱人家九千八,只我一个小蚂蚱。嘿!小蚂蚱跳上了小马扎,今天来把黄金拿,有钱人家九千九,”
“九千八百零一。”
“我就不能娶个媳妇,生三个大胖小子,三个大胖姑娘,三个大胖小子再生三个大胖小子三个大胖姑娘,三个大胖姑娘再生三个大胖小子三个大胖姑娘,三个大胖小子再生三个大胖小子三个大胖姑娘再生三个大胖小子三个大胖姑娘,三个大胖姑娘再生三个大胖小子三个大胖姑娘再生三个大胖小子三个大胖姑娘吗!”
“一万零六十。”徐继儒说完感觉脖子一凉,又晕了过去。
“真是书虫子和米虫子说话,唠不到一个袋里。”续长拉着缰绳轻呵一声,快马向兹邑赶去。
“不是说我阿姊的故事吗?她在哪里啊?”梁春无聊地起身躺在木榻上,风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蕴娘的声音。
“你别着急嘛,那个时候喜儿已经在徐家了。”
“喜儿?”梁春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她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叫阿姊,府里的人要么叫她梁将军,要么叫她梁大人。
“是啊,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阿姊姓梁,谁也不在意这个,像个小猫小狗,我还以为她没有姓呢。”
“谁说小猫小狗就没姓了,我的小马就随我姓,我要是养只狗,也随我姓!”
“那你的小马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