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外门弟子面面相觑，全都看傻眼了：

“他怎么没事？”

“所以说，他已经练筋入门了？仅仅一天的时间？？”

“不是，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儿，他凭什么啊？”

“难道世上真有这种天才！”

方平紧紧咬着牙，虽然不愿相信，但眼前的事实胜过一切。

他的傲气，以及他那所谓的天赋，就这样被对方平静地踩在脚下。

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方平直感觉羞惭难当。

小丑。

纯纯的小丑。

面对林远的疑问，方平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句软话，但他那仅剩不多的傲气，还是让他闭上了嘴巴。

林远朝着众人一一看去，视线最终停留在方平的身上。

“今日，林某就先告辞了。”

林远嗓音平静，脸上看不出喜怒。

方平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如此天赋，如此悟性的天才，若是转投其他武馆，自己根本无法向师傅交代！

这可如何是好？

总不能拉下脸去求他别走吧？

可事到如今，主动权已完全不在方平的手中了。

离开武馆，走在内城青石铺就的街道上，林远的心情十分舒畅。

往日里嘈杂拥挤的闹市，如今怎么看怎么顺眼。

从路边买了块桂花糕，林远边吃边逛。

内城基本可以分为四个区域。

北城主要是达官贵人，富商巨贾的住所。

东城有山货大集，也是衙门除了税收以外，一个主要的收入来源。

西城清静偏僻，灌县三家武馆都在内城的西侧。

南城最大，也最热闹，可以说是鱼龙混杂，五行八作汇聚。

什么杂耍卖艺，说书唱戏，保镖的达官，算命的先生，这个帮，那个派。

乃是灌县最繁华，最混乱的地界。

既然说它混乱，那就少不了有人在里面浑水摸鱼。

比如最近风头正盛的闻香教。

一开始只是拉拢了一些穷苦百姓，后来渐渐成了气候，假借燃灯佛祖的名义，不断发展教众，收敛钱财。

又比如街边的这几个靠山帮的泼皮混混。

凡是要在南城做买卖的，都要给他们交保护费，否则根本别想好好做生意。

他们也不打也不抢，就是给你捣乱，就是恶心你。

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交钱了事。

靠山帮的出现，原本只是些破落的猎户，失去田地的农民，等等穷苦百姓报团取暖而已。

结果慢慢成了势力之后，又想要更好的生活。

怎么办？

只能去争。

他们自然不敢向“上”去争，只能去欺负那些更加弱势的老百姓。

“二爷，您昨个儿不是刚收完月钱吗？怎么今天又来啊？”

一间包子铺门口，两鬓斑白的老汉一脸苦相，对着一名壮汉，又是拱手又是作揖。

“甭废话！”

混混名叫李二，一脸不耐地朝老头儿嚷道：

“前两天，我们兄弟为了维护南城的治安，身受重伤。”

“现在让你们给凑点儿钱看大夫，怎么这么不情不愿？”

“是不是忘了，这南城是谁罩着的了？啊？”

见对方一脸凶相，丝毫不讲道理，老头儿只得无奈地低头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