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归雁着急的说道:“那你还去草原干嘛?不要你来作质子!不如打道回燕下都吧!”
秦开道:“做不做质子,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
“嗯也是。”虞归雁扒着秦开胳膊道:“来都来了,来了便好,秦公子,到了草原上,假如我向你施了救,你获得了自由,你最想干嘛去?”
“没有最想,我只想看看辽东草原上放牧了多少牛和羊,看看是不是牛羊满山坡,看看那里有多少个山头,象你所说,是王母娘娘拔下头上簪子,扔下来堆成小山的,你愿意随我去吗?归雁。”
“愿意!”虞归雁脱口而出,很快,她又顿起疑心,说道:“公子,你不会是为了勘察草原地形,才这样说的吧。
如果不是这样,我一定会奉陪到底,你走到哪里,我便陪到哪里,无时无刻都愿意陪你,可是公子,你不要回避,不要漠视我的心意。”
“漠视?没有。”秦开感到虞归雁很有点跟他讨价还价的意思。
“那好,你往我身边靠一靠行吗,别总叫我靠你,想一想,比一比,看我比汉人姑娘怎么样?”
“我没有靠你的理由。”秦开说。
“哼!”虞归雁性急的说:“难道我不温柔吗,比不上市简?难道草原姑娘不跟汉人姑娘一样可爱?是不是嫌我是敌人那边的人?
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纯正的匈奴人,父亲虽是胡人,可我外祖父却是汉人,姓虞,故得母姓而称。”
秦开闻之一喜,说道:“恭喜你姑娘!这倒是不错。”心里却为自己的命运担忧着。
“就是说,你们汉族小伙,曾经娶过匈奴姑娘,我们并不永远都是敌人。”虞归雁补充道。
车子走过一个山口,秦开又不说话了,两眼只望着前面的山坡发呆。
一阵春风吹来,虞归雁笼了笼额前头发,说道:“还在想她吗?不要!不要这样了,没用。
跟我说说话吧,求你了哥哥,主动点吧,为何不对我说说你的身世?
再说,如果我俩真作成了胡汉夫妻,这不是有利于两邦之交嘛!
对了,有件好事告诉你吧,我不是纯正的匈奴人,我母亲的姥姥是汉人,姓虞,故得此姓。
秦开道:“恭喜你姑娘!”却为自己命运担忧着,直着眼神,若有所思的说道:“他们到底想把我送到哪儿?”
“唉!”虞归雁叹息道:“来时的路上,他们一会儿说要把你送到辽西,一会儿又说,要把你送到辽东。
“后来呢?”秦开关心的问。
“那麻尔潘不是对公子职说了嘛,要把你送到宁古塔嘛,那可不是一座宝塔,而是一片森林,无人野地。
说到这里,虞归雁沉思了一会儿,喃喃细语道:“怎么还要送你到辽东了呢?
弄得我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可我觉得,那不仅仅是句外交辞令,想必另有用意,不半是要将你送到宁古塔去了,这将离我爹草原大帐有五百里之遥。
只怕将来,我也见不到你了,这可怎么办呀?想到会是这样,我都感到心尖发颤,这会儿,好象也是两腿发软,感到浑身无力。”
“谢谢你,归雁,不要替我担心,我是个燕人,是个男子汉,不用怕。辽东就辽东吧,宁古塔就宁古塔,我知道,送到哪里也好不了。”
“可你并不了解宁古塔吧?秦开哥哥。”
“没去过,只是听说过。”秦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