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3章 杨一清自请宣府!三内阁情谊破裂(2 / 2)正德圣主首页

英宗即位的时候年幼,三杨就总揽了大部分的权力,这字递交上去的顺序也变成了先送内阁,然后到司礼监,皇帝反而是最后知道的。

朱厚照现在要争夺的就是这个权力,只要刘建这三个人不走,他是怎么也到不了第一线的。

内阁收到了杨一清的自荐折子,刘建和李东阳没有什么问题。

他们的立场很明显,只要皇帝能老老实实的就好至于其他的工作,他们是照常处理。

如今宣府巡抚李进正在接受调查,宣府不能群龙无首,的确得派一个老成谋国而且还得懂边防事务的人前去。

而且人家杨一清的折子上写得很明白,就是权宜之计。

那就批了吧。

但谢迁拿过来一看后却差点眼前一黑心道:韩文杨一清,你们两个老家伙在搞什么难道我们真不知道?哼,没那么容易。

“希贤!你看不出其中的门道吗?”谢迁问刘建。

刘建看了他一眼其实还是很同情的,幽幽地说了一句:“家事国事不要混淆!”

嗡……

一句话说得谢迁那是脑袋嗡嗡作响。

五十多岁的人在刘建这一句话之下居然脸红了。

刘建不是看不出谢迁在忙活些什么,他也知道人到了这个年纪不能不为儿孙考虑,但谢迁就是为儿孙们考虑得太多,才让他的一世英名中道崩殂。

李东阳同样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刘建和李东阳比谢迁更加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清醒的认识到想要名和想要利是冲突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所以而这选择了要名,但谢迁却想二者兼得,以至于搞得这么狼狈。

大家在内阁同事了这么久谁不知道谁家的事,谢迁帮自己的弟弟,帮家里的子侄闹了一个偌大的谢家,以至于尾大不掉。

谢家能呼风唤雨但也能成为一个巨大的累赘。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谢迁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他在仕途上已经到了顶点,所以只能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帮助家族。

所以他在票拟上写下了不允。

刘健和李东阳看到票拟后,没有说什么,只是从这一刻开始三个人的友谊也就到这里了。

……

太常寺衙署被誉为礼仪规制最为严苛的地方。

六科言官和督察院的御史们即便有时候口无遮拦,但到了这个地方还得恭谨如仪。

费宏升任太常寺卿是昨日的事情,刚到的他此刻还在熟悉衙门的公事,同僚和朋友们在昨夜已经都庆贺完毕,今日十几个御史言官突然大驾光临,让费宏觉得这次事可不简单。

今年三十七岁的费宏有着江西人特有的朴实沉稳,作为成化二十三年的状元,他的文采在当今可谓盛名,但依旧没有一点架子。

作为帝师的他本可以在皇帝登基后光芒万丈,却依旧选择沉稳做人,赢得朝野上下一片赞扬。

今日看到十几个御史言官骤然光临,费宏准备小心应对。

大厅内,香烟缭绕,御史言官却个个脸庞紧绷,他们或站或坐,眼神里闪烁着不满与急切

时间不长费宏从屏风后面而来,“让诸公久候,实在有失常礼,抱歉抱歉。”

却不想他这一番真心道歉并没换来这些御史的理解。

“费太常,您乃陛下之师,德高望重,我等敬仰之至。”给事中艾洪率先开口。

语调中带着几分刻意的恭敬,但言辞间却暗藏锋芒,“只是,近日来陛下之举,颇显放浪形骸,有失体统,实令我等忧心忡忡啊。”

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片,轻轻划过空气,虽未直接指责,但言外之意已足够清晰。

其余御史纷纷附和,或摇头叹息,或面露忧色,一时间,大厅内议论纷纷,却都默契地将矛头指向了坐在上首的费宏。

“费太常,您可是陛下的肱骨之臣,怎能让陛下如此放纵自己,不顾皇家颜面?”一位年轻的御史言辞犀利,直截了当地指责道。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费太常啊,您这帝师当得可真是‘轻松’呢。”一位御史言官故意拉长语调,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陛下近日的行为,怕是连街头巷尾的孩童都能看出几分不妥,您却还能如此泰然自若,真是令人佩服。”

费宏虽然才三十七岁,但历经世事洞察人心。

他并未动怒,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诸公所言,费某岂能不知?”费宏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了书房内的嘈杂,“陛下年少,偶有行差踏错,亦是人之常情。然,身为臣子,当以谏言为责,而非一味责备。费某虽蒙先帝厚爱,授以帝师之职,但教化之道,非一朝一夕之功,更需陛下自身之省悟。”

“哦?那费太常的意思是,我们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了?”另一位御史言官接过话茬,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几分,显然是想让气氛更加紧张,“还是说,费太常您有什么高见,却藏着掖着,不肯与我们分享?”

“高见不敢当,但忠诚之心,天地可鉴。”费宏的语气依旧沉稳,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我费宏虽不才,但身为帝师,自当尽心尽力。至于陛下之事,我自会妥善处理,不劳诸公费心。”

言毕,费宏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御史言官,那眼神中既有警告也有期待。

“好了,都散了吧。”费宏轻轻一挥手,示意众人退下,“明日我自会入宫面圣,将诸位的意见转达给陛下。”

随着费宏的话音落下,大厅内的气氛逐渐缓和。御史言官们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此时不宜再闹下去,于是纷纷起身告退。

而费宏则独自留在大厅内,望着窗外,心中暗自思量着如何以最恰当的方式向皇帝进谏。

他虽是帝师当着十年来父母接连去世,他在家想好几年,孤儿其实真正在意好身边的时间不是很长,只知道朱厚照年幼之时,的确是聪颖过人,但如今却屡次听说陛下言语之间有着别样的机锋。

尤其是最近的行为更是让人猜不透。

封禁二张的府邸这件事做得让人大快人心,但也让权贵们瞬间紧张起来。

也不知道这件事算不算陛下的圣心独运。

“看起来明日的确该去单独见见陛下!”费宏喃喃自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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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1:庚申状元费宏率诸进士上表谢恩——《明宪宗实录卷之二百八十八》

注解2:升太常寺卿兼翰林院学士——《武宗毅皇帝实录·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