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厄只觉得整个头皮都在发麻,绝望的闭着眼睛。“据说当年师父曾在益州成婚,郎君正是谢氏嫡次子谢蕴,只是不知为何后来师父与谢蕴和离。后来谢家一次次差人寻师父,这才寻到了山庄。”
“寻师父?为何?”问话的是若悔,若悔曾看过师父的手札,知晓师父的往昔,也清楚徐厄所说的那一段婚事,只是,为何,却想不通。
“谢氏一族原本富可敌国,开国初期加上皇家赏赐,钱库怕是比国库还要丰盈,只是后来师父与师公和离后,谢家发现谢家不仅是钱财,甚至是一部分暗势力都被接管,怀疑是师父所为,故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寻师父麻烦。”刘繇自然知晓这一段,当年与师父过得比山上的兔子还难,身后的追兵,谢氏三房,没一个不下手的。
“果真是师父拿了那些钱财?”徐厄到底也不明白,师父当年到底有没有动那批钱财和势力。
“放屁,师父要是真拿了那些劳什子,还能从益州被一直追杀,差点没死在路上。”刘繇对当年两人逃离的过程记得相当清楚,故而对徐厄的话属实有些动怒。
“若真的没动,谢鸳又为何多年来揪着师父不放?”徐厄一面咬牙忍着疼,一面心里一直在盘算。
“师父当年离开谢蕴,多半还是因着谢鸳的从中挑拨,若当年府中传言没错,那这谢鸳大抵是对谢蕴存了心思。故而师父在益州的时间并不久。”刘繇想了会子,如今自己与谢蕴也无半分瓜葛,自然说起来也就勿须像之前那般要思量许久了。
刘繇的话让安笑瞬间了然于心,“谢鸳是谢家三房的女儿,虽说是谢家唯一的女儿,却一直与长房说不上话,后来得了谢蕴提携才得以嫁给赵王张曜。至于为何很突然的做这个决定,一直查不出来,如今看起来,倒像是谢家提早将讯息瞒了。”
“如此说来,这确系是针对山庄与师父来的?”若悔看着被吊着的徐厄,冷冷的问。
“当年助我逃出诈死的那场打斗,确系是我与谢鸳同谋,可我要做的也仅仅是离开。至于后来几位师兄的死,谁让他们不长眼,非要撞上门来?”徐厄嘴里抽着气,仍然是一脸的不忿。
“那些子侄呢?”看着徐厄嚣张的样子,安笑不由的想泼一盆水。“活该受死?”
徐厄没有言语,当年对于那些孩子并无特殊的感觉,直到自己也有了孩子,这才对当年之事有了些许懊悔,只是,即便是懊悔,也是短暂一瞬,谁让他们没有投个好胎?
“说罢,你当年从师父那处偷了什么?”曾阳看着徐厄的嘴脸,压不住心中的火气,起身,照着徐厄另半张脸又扇了一巴掌。“你诈死当日,到底拿了何物?”
徐厄翻了个白眼,没有回话,只依旧那副尊荣,即便是全身已疼痛不已,却还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冷翼,去遣人传信。”曾阳看向徐厄,没有理会徐厄的眼里的不屑,只是冷冷的吩咐,“宅子里那几个人该处置了。”
“你要做什么?”曾阳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了徐厄的话,“你们明明答应我放过我的妻儿。”
“前提是你遵守你的诺言,知无不尽。”安笑冷冷的回了一句。
“你们问的,我已经回答了。”看似方才打进去的那两枚针这会子有了效果,徐厄头上的汗珠,直顺着脸颊往下掉。
“你到底从师父那里偷了什么?”曾阳又问了一遍,只是明显耐心耗尽。
“你最好如实回答,不是每个人都有闲工夫陪着你在这里耗。”安笑的声音冷的渗人,但声音里的不耐却是不掺假的。
徐厄笃定的认为,这个山庄里并无人能奈何自己,却漏算了安笑,原以为师父养着安笑仅仅是当个乐呵,却不曾想,到了,手段最多、最残忍的,还是安笑。如今,瞧着这个自己向来看不起的安笑,徐厄只觉得眼珠子都凸凸的往外跳。
“当年我从师父房中不过是拿了一方砚台,很普通的砚台,那是师父早年就许我的,只是多年来我不曾专习课业,未曾去拿罢了。”徐厄咬着牙,表情狰狞,“那根本算不得偷!”
“谢鸳背后是谁?”安笑一句话问的突如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