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
“如此,若得空我也当去拜会拜会慧和师父,顺道儿也瞧瞧小银儿。”
“别说,还当真是有些年没见那和尚了。”
清夜凉风最忆旧友,薄日无雾宜踏新旅。沈夫人将城中铺子打理好,便带着沈逸与阿碧匆匆离开郢都,西陵齐明投诚郢国,郢帝爱惜其将帅之才,下令由齐明镇守幽关,封为正三品,又下令命沈翎不日往西关驻守。裴祝是个贪嘴的,总爱上街买些吃食,偌大一个沈府里,一下只剩沈巡一个主子。今日沈巡在院子里看图纸,沈逸走了,工部有本事修玄灵塔的只剩沈逸之师付老先生一人,老先生年岁大了,到底有些力不从心,偏生圣上还不许延期。前几日沈巡拜会付老先生,见老先生步履蹒跚,心中不忍,便常常到付老先生那儿打打下手。老先生见沈巡聪敏,也乐得指教他一二。
裴祝与往常一般外出闲逛,正啃着手中的肉饼,忽然手臂被人拽住,他顾不得手里的饼子,下意识反击,转头却见是一个以纱覆面的小姑娘,眼看拳头就要砸向那双惊鹿似的绿眼睛,裴祝忙停住。
“公……小姐!”忽然一旁有女待跑来,“何处来的歹人,放开我家小姐。”
裴祝抱拳拘了一礼,那姑娘见有人来,连忙躲在女侍身后。
“放肆!你是何人,为何要抢本殿……小姐的钱袋。”
“钱袋?”裴祝有些好笑,这小女娘怕是抓错人了,“在下并未偷姑娘的钱袋。”
“胡说!我分明瞧见是你!身形,着装皆与你一个模样,还想赖账不成!”
“你这小娃娃,休要辱人!”
“小姐,何必同他理论,贼子总不会将牌子挂脸上,今日将军在府中,将他送去让将军审审,看他如何狡辩!”
女娘二话不说径直抓住裴祝便走,女侍紧随着。
“你这小女娘,怎这般蛮横不讲理!”
“你这贼子还不闭嘴!等见了我表兄自有说法。”
“见便见,清者自清。”
一路行至沈府门前,裴祝望着大匾一时无言,又看了看一旁的女娘,心中纳闷:我来郢都多日,不曾听闻将军有甚姊妹,可这女娘的眼瞳的确与将军一般。许是裴祝一直打量,女娘不免怒意更甚。
“你果真不是好人,你再盯着我看,我今日便让我表兄将你眼睛剜去。”女娘恶狠狠地拽着裴祝直往沈巡的院子去。
“巡表哥!”女娘一把将房门推开,将裴祝扭送进屋子里。
沈巡并未放下手中的图纸,略略转身,有些无奈。
“说吧,你今日又要作甚,银钱不够找杨妈拿了便是,要借护卫找陈叔挑。”
“表兄,我今日当真有要紧事!姨母不在你也不能任平昌被人欺辱了去吧。”
“敢问殿下,是哪处的刁民敢对你不敬啊?”沈巡转头便看见一旁的裴祝。
“就是此贼人,他分明偷了我的钱袋还抵死不认,还……觊觎我的美貌。”平昌说得言辞义正,斩铁截铁。
“哦?是吗裴祝?可有这回事?”
“将军,天地良心,在下不曾抢这位妹妹的钱袋子,更别提觊觎,分明是污蔑……不,是误会我。”
“表兄认识?”
“这位是裴远叔叔的徒儿。你啊,抓错人了!还不跟人道个歉。”
“对不住啊,我……这样吧!今日我请你吃烧饼如何?城南门旁边的那家铺子最是好吃了。”平昌眼珠子转得滴溜滴溜的,发上的蝴蝶簪乱颤。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