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从钰一幅恍然大明白的样子转头看我,我满意地对宋随点了点头,心想孺子可教也。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这是D市的雨季。连绵不绝的潮湿无孔不入地浸透这个城市,这种天气总让人感到有点压抑,好像除了自然界的生机蓬勃生长之外,还有一些我们在明处无法预知的阴谋悄无声息地成型,让人感到有点不安。
我又拿起了李明钧的笔录,这里有几段他说的话让我很感兴趣。原话是这样说的。
“你们以为我们是什么,是外来的入侵物种吗,还是说,我们在你们眼中更类似于一种病毒,一种不知来处的病毒?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们,我们,本质上是一样的,我们来自于你们,学习你们,最后成为你们。这有什么错吗?只不过是一部分取代了原先的整体,可你还是你,我就是你......我们是同源的,是你们人类赋予我们的使命和义务。某种程度上讲,我们更像一个莫比乌斯环,伪人就一定是邪恶的吗,人类又有多善良呢?是作恶还是伪善,早晚会知道的。”。
从记录员的记载中,李明钧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平白增添了几分阴森感。
我把这几句话含糊在嘴里琢磨其中的意思,不太能理解他说的善恶同罪论,但我从其中捕捉到了一点:李明钧在所谓的伪人群体中必然占据着一个中上层的地位。
和宋孟两人提到这一点,我们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异样,对视一笑,都明白各自什么坏主意。
鉴于保护二位哥哥对外已经岌岌可危的谨慎小心高冷形象,我率先开口。
“我觉得可以让局里给李明钧下一点追踪措施然后放松看管,给他伪造一个逃生口,让他自己逃出去。我认为他必然要和他的上级或者组织汇报情况,我们搞一下’钓鱼执法’,怎么样。”
宋随孟从钰明显是满意我这个提议,当即要动身回去汇报。我和他们挥挥手算作拜拜之后就打算回去买我和姜姜的晚饭。
开出去的军用SUV却像想起什么任务似的退了回来,宋随摇下车窗对我说:
“Q市的大学攻击事件你知道了吧,他们那边的幸存者带队过来投靠我们,部里决定把他们归给我们管理区,如果我明天下午没回来,你和孟从钰去码头接一下他们,他们的队长叫......”
宋随充分的发挥了他从上学时期就记不住人名的特点,想了半天,可算是想起来了,
“...路龄...”。
我猛地回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