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疼,疼煞人啦。”
听到曹时哎呦呦喊疼,刘嫦才觉踹得厉害了,忙坐起身,道:“踢到你的伤处了?”将手在他肩上揉着,又忍不住埋怨:“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知道保重么?只一味的胡闹。”
她的手比那止疼的膏药还灵,曹时再不喊痛叫疼,笑眯眯看着她,道:“胡闹有胡闹的好处。要是不常闹一闹,这日子过着还有什么滋味。若是没有那十日一聚的规矩,与你夜夜在一处,襄儿早有五六个弟弟妹妹了。”
刘嫦伸手在他额头上戳了一戳,啐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襄儿今年才几岁,便是一年一个的生,你能生出几个来!”
曹时涎着脸笑:“那就一回生两个生三个。运气好,一回就全数了。”
“你有那能耐?”刘嫦不屑的一笑,拎起被子来,侧身躺下。
“能耐是有,奈何被人监看着,使不出么。”曹时俯下身,把肉乎乎的手伸进被子里,贴近刘嫦耳根嘿嘿笑着:“今夜得便,就全使出来以慰夫人。”
刘嫦沉溺于子归家齐的天伦怡乐中,直到两日后,才偶然想起王太后给她的那只匣子。打开来看时,却是条写了字的白色绢帕。
刘嫦把那绢帕在手里展开,见上头写了四行篆字,那字很是娟秀,像是女子的笔迹。
“一根倭瓜蔓,并挨两朵花。一花纽且实,一花空朵大。开花不坐瓜,俗言为狂花。明知无所计,奈何兵刃加。”
刘嫦把那四句话默念了一遍,嘴里咝着气,自语道:“前三句写花说瓜,怎么最后忽然就来了句‘兵刃加’。这到底具体指的是何人何事呢。”
“长主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该用午餐了。”阿碧引着七八个端盆捧案的婢女进来。
刘嫦“哦”了一声,便将绢帕放回匣子里。阿碧为她挽起袖口,便有两个端盆捧巾的小婢女到近前跪下。
阿碧服侍刘嫦洗擦了手,将案盘上的菜肴汤饭一样样端了放在席案上。
阿碧摆完了菜饭,又问刘嫦:“长主是想单独用餐还是想让君侯过来作陪?”
刘嫦犹在思索着帕子上那四句古怪的言语,随口道:“让他过来吧。”
阿碧“诺”了一声,便向门口立着的专司通传的听使挥了挥手。那几个来送餐的婢女忙奔去厨房,重又捧了一份餐食过来,在刘嫦右手边的席案上摆了。
不大会儿,曹时抱了曹襄走进来,阿碧又一样的服侍两人洗了手。
曹时牵了曹襄在席上坐下,拿起筷子在食案中间那只大红釉陶盘里翻搅了几下,道:“不错,这牛肉煮得够软够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