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嫦眼见得无一人中用,叫道:“阿碧、阿瑶去拿锥子剪子来,我亲自解。”
“那是捕兽的绳套,不能胡乱解,不然,会越弄越紧。”一个女声叫道。
那声音很特别,语速虽急促,音调却十分和柔。
“是她。”刘嫦凭声音猜判出了八九分,转头看时,果然便是那日晚上在后园荡秋千时偶然遇到的那个祭奠亡母的婢女——卫子夫。
“你说这是捕兽的绳套?”刘嫦诧愕地看着她。
卫子夫点点头:“这麻绳与寻常的没什么两样,特别的是上头打的套索结。那结不懂得技巧是解不开的。”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这绳子是你放的?”刘嫦立起了眉毛。
卫子夫摇摇头,不慌不忙的做着解释:“小婢的弟弟在临街公孙大哥的马铺里帮忙做活,有时也会随着铺里的人去郊外捕猎。前天小婢去铺子里看他,觉得绳套上的结很特别,就问了他绳结的方法。”
“那你快过来解开。”刘嫦摸着曹襄汗津津的脸,柔声哄慰:“别怕别怕。一会儿就好了。”
卫子夫走过去,从袖筒里抽出一根大号绣花针,将针小心地插进绳结中,慢慢的松动着结套。刘嫦眼见那结一点点松开,悬着的心始才放下。
她环视着众婢仆,斥问道:“这绳子谁放在假山洞里的?”
众人都面面相觑的摇着头。
“是…是我。”曹时讪讪道:“是我叫人去买来捆了野物,练射箭的。你不是嫌我懒于骑射嘛。我就在洞里悄悄练一练嘛。”
刘嫦听了他的言语,气得脸都白了,待要发作,那旁卫子夫已经将绳子解开了,也就暂丢开了他,抱了曹襄去亭子里看伤。见那左胳膊,胳膊肘以下都肿的有一寸多高,忙叫阿碧取了消肿的药来揉。
将药涂上,只揉了两下,曹襄便喊着疼哇哇地哭叫起来。
卫子夫在旁道:“世子年纪小受不得疼,可以先用冰块包在毛巾里冷敷,过会儿再揉就不怎么疼了。”
刘嫦此时对她是言听计从,忙唤人去南院冰室取冰块。
卫子夫出的法子还真管用,冷敷了小半刻钟,肿就明显得消了。曹襄,挥着手臂,在母亲怀里撒起娇来。
刘嫦见没有伤到筋骨,方长舒口气。却见吕方气喘吁吁跑来,叫道:“不…不好了,领唱的柳月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