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批了。”

并山靶场内，午后的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

两名宪兵少尉正在观看行刑。

又是六名双手双脚被束缚住的犯人被带到中央空地，每个人的头上都被套了只黑色头套，四周围满了同样身着制服的士兵。

“跪下！”

宪兵们猛踹犯人们的膝弯，使他们整齐地跪成一排。

窦宗泰渐渐习惯了血腥的行刑场面，此时正在把玩着手枪，冰冷的金属光泽在他指尖跳跃。

“啧啧啧，你说陈长官是从哪里弄来的新奇玩意？”

“不清楚，他们都说陈长官背后……唉……总之咱们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其他的，还是不要多问为好。”

另一名军官拍了拍腰间别着的左轮手枪，声音里藏着几分谨慎和畏惧。

“举枪！”

领队中尉的声音突然响起，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即将发生的一幕上。

六支冰冷的步枪被缓缓举起，枪口无一例外地对准了犯人们的后脑。这一刻，犯人们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尽管他们无法看见即将到来的命运，但那份来自本能的恐惧却让他们无法自抑。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

“开枪！”

军官的命令如同惊雷般炸响。

砰！砰！砰！

六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回荡在空旷的靶场上空，林中的鸟被惊起一片。

犯人们一一倒下，黑色的头套下，是再也无法睁开的双眼和永远沉默的灵魂。

尽管犯人们的脑壳后各自多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窟窿，宪兵们并未有所松懈，他们面无表情地走向那些已经失去生命的躯体，逐一检查，确保每一个犯人都已真正离开了这个世界。

确认完毕后，士兵们将尸体仍在柴火堆上，熊熊大火很快吞噬了一切。

“收队！”

……

内乡县，李福客栈。

这里原是一位员外的产业，前两日在委员会“保土抗敌”的口号下，这位乡绅低价将此售出，二层小楼自此成为宪兵总部。

窦宗泰带着一份文件敲响了队长办公室的房门。

“进来。”

窦宗泰推开门，只见宪兵队长裴金生正在对着镜子试穿一身衣服。

“事情都处理完了？”

“二十二名反贼已经全部处决，这是名单。”

“好！”

见属下好奇得打量自己，裴金生笑了笑。

“前两日陈长官找了黄廷江黄老爷，请他家布庄里的裁缝将咱们的军服改了改。”

说话间，裴金生伸出腿。

“今日布庄便给衙门送去二十套样品，衙门又送了两套到宪兵队来，你看看我这裤子跟之前的军裤相比有何不同？”

没等属下回答，裴金生便自顾自的解释起来：

“大腿这块非常宽松，而从膝盖向下及裤腿处逐步收紧。”

“这套军服正合长官的气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