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姜烛之确实无依无靠。
眼下如此闪婚,唯一依靠便是自己妻子。
可他不想当人傀儡。
“我能力微薄,对你帮助不大。至少从今天起往后相当一段时间,我对你没有任何帮助,甚至反而累赘。你别对我抱有希望,我尽量不给你添麻烦。我不会去什么学宫,甚至也不会去科举仕途。如果你同意,我就交你这兄弟。”
他认真说完,伸出了手。
陈霄想了想,觉得没毛病,暂时也就这样吧。
她伸出手合上去:“成交。”
两人各自换了衣服重新打理妆容出去。
陈霄才想起两人不是夫妻么,怎么成兄弟了?
到了外面,酒席正热闹,有说有聊,有说有笑。
见新人走出,纷纷投来目光,一阵打量。
到底是人靠衣装。
陈霄换上锦红婚裙,唇上稍擦胭脂,披下长发绾了妇人髻,整个人气质大变,满是一派大家闺秀、落落大方模样,甚至有些霸气。
再看姜烛之,也已换上郎官服,黑边红氅刺绣金花,落落大方。
虽说是短发,在人群中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身姿挺拔,面容硬朗,刀眉星目,身上甚至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度,不怒自威,让人只觉生人勿近,熟人勿扰。
若非知晓是从乞丐窝里挑出来的,估计任谁都要猜是哪家公子。
陈霄带着姜烛之一一见过卢仁,卢杨氏。
正好陈老也在,便顺便先敬了陈老。
这边三杯酒下肚,认人叫人,然后才联袂同去祥王妃这一桌。
这桌除了屠芸楚,谢秦,乌魁,礼官等人,还有楼子崖和一个粉雕玉琢、鹅黄衣裙的小姑娘。
“这是江南郡主楼竹阙,祥王唯一遗孤。”
走近前,陈霄为姜烛之介绍完毕,随后便一一开始敬酒。
不知为何,姜烛之总觉得屠芸楚,楼竹阙,还有那女扮男装的白面俊朗英气的姑娘,看自己目光很异样,仿佛有什么故事似的。
他也索性敬酒时盯着看。
“这杯酒,先敬祥王妃,谢您赐这段姻缘。”
第一杯饮尽,屠芸楚拿出一对方柱型圆孔白玉,上穿丝绸青绳白玉珠,底部是一对流苏,上用阳线刻精刻虫鸟古篆。
“这对东西便是你的新婚礼了,有这在,免得你在这被人欺负。”
“谢祥王妃赐。”
屠芸楚沉默了下:“叫我三公主吧。”
“喏。”
姜烛之刚接过,旁边传来不满哼声。
“姑姑,你将这东西给他,给了也是白给,这不是浪费么。”
楼子崖目光锁着这对柱形白玉,颇有些眼热。
陈霄眼睛闪过阴翳,淡淡道:“这对刚卯严卯太珍贵,还请殿下收回。”
刚卯严卯是辟邪玉器,和寻常玉佩一样,都是寻常佩在腰间。
制作材料有很多,上面要刻字,尤以白玉最珍贵。
楼子崖这一发话,陈霄立马接着,倒是让送玉器的屠芸楚难堪了。
这时,一个声音道:“正月刚卯既央,灵殳四方,赤青白黄,四色是当。帝令祝融,以教夔龙,庶疫刚瘅,莫我敢当——殿下,这刚卯严卯不光雕工精细,上面字形字体还刚猛老辣,想来也是名家所书吧?玉质也不错,肉厚水少质地绵密,润感强,应该是上等戈壁料子,还是少说把玩了百年的老玉。这等东西确实金贵,这般赠予在下,在下受之有愧。”
“你认得上面的虫鸟古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