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莱当了这么多年土皇帝，他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吴家大宅的院子里，吴老在散步，身后跟着管家。

他们的院子是用铁栏杆围起来的，不同于寻常百姓家的院墙，莫离站在墙外，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在干什么。

前世，她还是白厌离的时候，就听闻商会的吴家老爷子心脏不好，阿爹经常去给他看病，去东北大多都是为了他去买的人参。

看来，这位吴老又坚强地活了十几年。

管家在他身后说：“老爷子，您这招实在高明，学校是我们的产业，但谁不知道，顺昌镇是莫天莱说了算，明面上让他做主，是认他，其实，就是让他下不来台，那群学生都会以为是莫天莱的主意，这会儿，估计都恨他恨得牙痒痒了。”

吴老冷笑一声，“他霸占顺昌镇也有二十年了吧！该让位了。”

莫离听着他们的对话，无意识地上前了几步，从阴影里出来。

正好吴老转过身来，惊恐万分状，“谁？谁在那里？”

他眯着眼向莫离看来，莫离抿着嘴寒笑。

吴老突然睁大了眼睛，呆立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抬手颤巍巍指着莫离，“你……你……”

管家见状连忙抱住他的胳膊，目光向莫离移来。

莫离担心被太多人看到，于是迅速隐入阴影里，转身跑回了将军府。

第二天天亮，莫离和杏儿去给莫夫人请安。

请完安，杏儿说有事要出府一趟，莫离便让她去了。

莫夫人有些不明所以，发牢骚说：“这丫头是怎么了？三天两头往外跑。”

莫离笑了笑，说道：“娘，杏儿也大了，说不定是在外面认识了什么人？我猜是想嫁人了。”

莫夫人：“说什么呢？小桃嫁人是年纪大了，她要再嫁人，以后谁伺候你？留着她，就是让她将来做陪嫁丫鬟的！”

“哎呀，娘，我见她整日一个人发呆，偶尔还对着空气笑，所以瞎猜的，我都没有问过她实情。再说了，我只是随口一说，你随便听听，她若真要嫁人，你还能拦着？”

“怎么不能！”

“好了好了，杏儿的事等她回来再说吧！”莫离无可奈何地打断莫夫人的话。

她实在不想和莫夫人聊这样的话题，话锋一转，莫离问：“唉娘，我爹在外面得罪人了吗？为什么街上游街的学生要喊口号打倒爹？”

“你说什么？”

莫夫人大吃一惊，显然还不知道这件事。

“啊没什么！”莫离反应过来，拔腿就要跑，“娘，你先忙，我该回去喂小黑了。娘，再见。”

吃午饭的时候，莫天莱叫了莫离一起，李健也在。

莫夫人贴心地给莫离夹了菜，饭桌上，她低头只管吃，也不说话。

莫天莱和李健时不时地聊上两句家常。

莫离在旁边听着，莫天莱问李健，“这么多年了？怎么不见你娶妻啊？”

莫离心上一紧。

李健回答说：“我原本有个妻子的。”

莫天莱疑惑道：“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李健：“她已经不在了。”

“啊……”莫天莱顿住了。

莫离抬头看向李健，发现他在莫离看他的一刹那快速瞥开了眼，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