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吧?好吃就对了,这可是秘方,香料我调的,盐酱醋的配比也是正正好,属于是哪怕将来哪天混不下去也可以拿来开店谋生的伟大作品。”
陈寒得意地坐在篝火旁,看着毫无形象大口吃着鸡肉的宁瑾,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等等,你该不会晚上没吃东西吧?”
“心烦,吃不下。”宁瑾咽下一口鸡肉,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不顾淑女形象,不禁面上微红,转而放慢了速度。
“要是你实在心烦,不如我帮你把他们全都做掉,这样你不就不心烦了?”
陈寒打了个响指。
宁瑾闻言却是一怔,抬头看向陈寒,却看见他左手正扔出一枚小石子,第一枚石子尚在半空,手中另一枚石子便挟着破空之声飞出,啪地一声,击中了那枚石子,随后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刚才说了一句何等样惊人的话。
“你似乎并不在意别人的命。”
“我只是不在意没做好事的人的命。”陈寒语气轻松:“我不是什么杀人狂魔,没有闲着没事杀个人玩玩的嗜好,就我而言,我其实更看重一个所谓的理由。不过这个理由无分大小,只要我觉得有必要就行。”
“理由?”
“几百年前,蜀中唐门出了个姓的人。”
“是那个偷学唐家堡武功的大魔头吗?”
“正是,我对他略有了解。”
“听说此人嗜杀成性?”
“这倒并不然。”
“那是传言有误吗?”
“也不是,只是此人过伪,按照文雅一些的说辞,那就是衣峨冠博带,入勾栏狎妓。如果说辞不文雅一些,那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此话怎讲?”
“你看啊,比如,我一棍子敲死了你后母的弟弟,为什么呢,因为我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男人看我洗澡,而且我仇家不少,万一这是哪位死在我手里的仁兄的家人朋友趁我洗澡掏了柄弓弩出来复仇,那也未可知。即使不是这样,行窥视之举之人,居心也是多半不良,所以杀了也就杀了,大不了冤有头,债有主,让他的家人来找我寻仇便了,大家各凭本事,是这样没错吧?”
“嗯。”
“可这位唐姓魔头呢,他就不然了。跟他有仇的他杀,可倘若有跟跟他本不是什么仇家,甚至于只是个对他毫无威胁的平头百姓,只是对他态度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好,他就觉得别人有取死之道。跟他有仇的,他杀,哪怕那人什么亏心事都没做,只是骂了他一句,瞪了他两眼,他也杀。”
“这……”宁瑾听得呆了:“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人说的。”陈寒摆了摆手:“我当时知道了以后对这个人深恶痛绝,发誓要做好人,结果现在还是当了坏人,只不过比起他来还是要稍微好那么一些。”
“你本来就是好人,为什么还需要发誓?”
宁瑾有些不解。
“我是好人吗?”陈寒自嘲笑道:“不,我不是好人,因为真正的好人都是纯粹的,而我不纯粹。我有私心,贪心,我还有不甘心。学武有成,我想过行侠仗义,我也真的去这么做了。”
“那很好啊。”宁瑾已然把一只鸡吃到尾声,开始侧耳倾听。
“我记得那天是一个阴雨天,天气很差,差到路上行人欲断魂的那种。”
“然后你借问酒家何处有?”
宁瑾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