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形形的皆是稻草人,有的在笑,有的在哭,可无一不是表情扭曲,有卖糖葫芦的糖汁都流了去,有卖炊饼的饼子发霉一股恶臭,还有跳水的木桶中并无一滴水。
这大街上每一个稻草人都被摆好了动作,他们还有各自专属的表情,可是或许一辈子直到腐朽为一块泥巴也不会动一下,很明显这是经过莫人刻意的摆放,要将一切的保持在初始的状态。
继续走着就会觉得更加诡异,他们居然没有一个是人,可以说一条街甚至一个庄子里都是稻草人,而好人没有一个,花花草草也没有,兔子飞鸟更不用说。
这是一个“死”高老庄,没有一个活人,有的不过是猪刚鬣记忆中的景象,而当他们走至府邸大院时扣动灰尘覆盖的门环,一层层的灰沫沫来自不同的年份,每个大副本世界的时间流动与境界划分都有所不同,对于猪哥在这里带着的年份他自然也不得而知,可老君变得都想与人废话就可以看出,在这里的岁月一定是极其漫长。
老院子里有一处侧门,那里还有着禁止,一般人进不去,哪怕是法师也是请师的,猪刚鬣,前世乃是天庭掌管银河十万水军的天蓬元帅,重生之后咬死了一窝子的小野猪,何等的尊颜,初始入了她人洞府过了两年也有风波,后入赘他人家中原也本无歹意。
若可安居乐业长住此院,谁又愿意前往西天拜佛求经,渡来渡去的,还是自己一人孤单不得半点好处,他总说散伙回家,可到头却是梦幻泡影。
高居神位又如何从前不是也待过,那灵山收杂食剩饭的工作有怎么抵得上他做那威风八面的元帅,英雄老矣该当如此,本来就是费力不讨好的戏,去又如何不去又如何?
院中有园,园又分两层小楼,楼上关着一位高家大小姐,这拍着尘土一步步上去所看到的也不过是个抿嘴偷笑的稻草人,充其量也不过就是比其他稻草人好看了些,兴许是做的时候多费了些力气。
楼梯上踏踏的声音像是一盆凉水浇灭了几人裤子上的火,只剩下他们的半截袍子,余下的都在发出耀眼光芒,三个大男人拍了拍尘土,个个都是一脚泥,没办法的转头离去。
“走吧,哮天犬不要看啦,猪哥也是个可怜人,痴情又悲催啊!”钱小宁叹息,只可惜一切宛如过眼云烟,留不住,守不住,好似江山不移变,皇帝轮流坐。
“我没说要看,只不过磨光了一身毛,我得歇一会才能长出来”哮天犬无力的嚷道,他确实没有了力气,这三位爷折磨人的手段远不是一般妖物可以比拟的。
“你不是神狗吗?真垃圾,我要从此时此刻开始打心底里瞧不起你”笼大叔竖起中指,表达自己的不满。
大师见势不对拉起小狗急忙下楼,三人还来不及乱吼乱叫,就看到窗外乌云密布,有个主人跃窗而入,傻傻的笑着对那稻草人道“娘子,可有想我?”
怎么会有人回答呢?可是惊悚的是楼上传来了声音,“你看认得你爷爷?”
哦,是只猢狲的声音,学人该有百年,不过又不在哪遭了劫退化了些。
“弼马温,老子当然认得你,找死”又是猪刚鬣的声音,来来回回引人好奇,钱小宁也忍不住看了一眼,这不看无事,一看着实吓人,有稻草人高大小姐,猪哥,猴哥,这如果是眼见为实,那大师手里的又算什么物件?
“猪猪哥”钱小宁紧张道,在这一界他唯一认识的同伴就是眼前半疯半傻的猪哥。
转眼间神通一收,那猴哥原来是根毛发所变,施展神通居然就是猪刚鬣,他眨了眨眼似有些湿润,缓缓言“没想到会遇到你,可惜不论是你,还是我,回来的都有些晚不是吗?”
唰,猪刚鬣也消失不见,也不过是跟毛发所化,三人傻愣愣的带在原地,只看到后院处有稻草扎的马匹,还有一只猴子,一位僧人。
只好再次向着舞台追求,那里还有未断的歌声,真正的猪哥一定就在那里,可令人疑惑的是眼下的又应该算作什么。
半空里飘着的老君一路上被逼无奈的做着旁白工作。
高老庄是猪刚鬣一生的转折点,正是在这个地方他才遇到了自己后来的师兄弟与师傅,唐三藏的谆谆教诲,孙悟空的欺压似乎是他闷闷不乐一直想要回到高老庄的原因,其实不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作为雾里看花的第一猪,他生来就是被嘲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