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白马出现在山谷,双蹄高高抬起,骑士右手高举一个头颅。
那马是承儿坐骑,难道是他出现在此处?怎么可能?
赵林正狐疑之际,伏军却发生了变动,喧哗不断。没多久,山口之敌竟然退散了!
“指挥使,天助我也。我和姚建初各带一厢,绝对把两侧伏军大部都俘虏了。”
赵林想扇他一巴掌,却又抬不起手,“现在是什么时候?顾得上这些琐事?全军立即向冯翊进发,什么都不要管。”
秦承此刻正手持一颗头颅,他并不知此人来历,但他的头和贼寇旗帜一起,却能发出有如仙法一般的作用。
周遭贼寇,见之皆溃逃。
不过越接近,仙法的作用也小了很多了。秦承耐不得烦,直接把它们都丢在地上。
他抽刀出鞘,“诸君,速速向前,坊门就在眼前!”
这些敌人不知进退,那只能沦为刀下亡魂了,冯武此刻又生龙活虎起来。
没人知道今夜他到底杀了多少人,只知道他现在还像一辆坦克一样向前冲锋。
又前进了数百步,秦承已经看到贼寇堆在坊墙之下左近,或射弓箭,或拎起云梯准备攀登。
他们似乎没有发现逼近的危险,秦承先不声张,带人急速跑去夺了一个云梯。
“我是同州防御使推官秦承,我们要进坊援手,诸位别误伤。”
“我们同州哪来的推官,这厮骗人也不会编。”
他们正准备强闯之际,墙一侧又有人说话了。
“承儿?是你吗?”话语已略带哽咽。
“阿爷,就是我!”鏖战近一昼夜,终于得知父亲安然无恙了!
“你来作甚?快回去,你阿爷一人死国足矣。”
秦承不答话,直接抱着云梯向前走去,几下攀登,他到了坊墙。
他躲过几支箭,便纵身跃入坊内。
秦齐修不住伸手抚摸他的脸颊,“痴儿啊痴儿。”
秦承只是一笑,随后抱紧父亲。
“什么痴儿,秦承郎君当真豪杰,我看要是曹操晚生个六百年,见到秦承郎君都得说‘生子当如秦承’了。”
“哈哈”
原来是杨守义,两人紧紧拥抱,往日那件小误会不过笑谈罢了。
敌军并没有被这父子相遇而感动,反而卷土重来,攻势更烈。
这不过是最后一搏罢了,秦承连忙加入守城士卒的行列,这是生命的对碰,也是意志的对抗。
经历了如此多风雨,秦承已经无所畏惧了。
正此时,战争的天平彻底打破了。
玄武门处,传来响亮的厮杀声。
“是牙兵都!我看到他们的旗帜了,这群狗日的终于回来了。”望台士卒高声大喊。
坊内顿时成为了一片欢乐的海洋,敌人攻势几乎立即消散。
“真的吗?真的吗?”崔使君终于从府内现身了,但是此刻并无人搭理他。
秦承闻言不禁瘫倒在地,秦齐修连忙扶着他。
“父亲,贼首李简已逃遁,恐难擒住,得寻一贼寇扮作元凶。冯翊本地无赖可暂且不理,他们不敢再兴风作浪了,但那群河北人得尽量抓捕完,他们可是穷凶极恶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