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省得,承郎快快休息吧,剩下交给为父吧。”
秦承笑了,他终于可以放松了,双眼一闭,便陷入梦乡。
曾经经历过的惨剧,又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被奸淫的妇女,横死的百姓,忽然张口嘴说话。好像在感谢他,又好像在责怪他,他只能无言以对。
忽然那些被他夺去生命的贼寇,又来纠缠于他,秦承连忙大喝:“你们都是罪有应得,我是替天行道。”
那些贼寇之灵魂也开始哀嚎,“我们也曾是普通百姓,如果不是上官百般盘剥,我们怎么会从贼,谁愿意杀人呢?你们这些官才是罪魁祸首!”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最后三字,秦承已经吼的嗓子干哑。
“承郎,一切都结束了。”
秦承睁开双眼,自己全身都在乱动,采月和阿青奋力按住自己,王芷则用毛巾为自己拭汗。
“没事了,我睡了多久了?”
“就睡了一天一夜而已,好几位医生都为承郎诊治过,都说你没病,只是累坏了。”
王芷连忙招呼下人,把在火炉里温着的吃食都端过来。
秦承笑了一下,好像又回到了初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情形,父母也是在旁照顾自己。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自己有了深爱自己的妻子,忠勇可靠的下属,能托付重任的朋友,还有一支军队,一支铁军的雏形。
羊肉汤胡饼被端了上来,鲜香四溢,羊肉没有一丝丝膻味,入口即化,齿颊留香。
王芷坐在旁边,一脸宠溺,见用完了,便又招呼下人再端来一碗。
“有这一碗就够了。”
“怎么能够呢?你那夜辛苦极了,不吃完这一碗,我可不放你走。”
“好好好。”秦承笑着端起了碗,却又内心一沉,“辛苦娘子了,才嫁过来就遭逢这些事。”
“这是什么话?一家人了还能说这些话吗?”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了会,秦承放下碗筷,让阿青帮他再擦试了一下。
“后续处理如何?”
王芷闻言神色立即暗淡了下去,“抚恤百姓的事州府还在做着,抓捕逃散贼寇的事基本告一段落了。”
“阿爷阿母在吗?”
“他们都在卧室里守着,就等你醒来,我刚已派人通知了。”
秦承点了点头,起身整理了下仪容,便出门了。
到了外间,他才发现家里变了。
梁柱有刀砍之印,地上血迹依稀可见,他叹了口气。
父母已经在卧室门外等着了,一见到他,便携手走了上来,三人紧紧相拥,母亲已经眼含热泪。
“承儿,以后万万不可如此行险。天塌下来,都有阿爷顶着呢。你亲冒矢石,我内疚得紧啊。”
秦赵氏道:“要没承儿拼命,你这当父亲的,说不定就交代了,还顶着呢。”
秦承则笑道:“这是什么话?一家人了还能说这些话吗?”
众人此时转悲为喜,笑作一团。
等秦承和父母用过饭,便回自家房,王芷忽然记起来一件事,连忙道,“那一晚上,我阿爷领兵在黄河河畔巡逻,怕你们不喜,就没带兵闯过来。
不过他抓到了一个贼寇,此人仪表俊秀,实在诡异,他请你身子好了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