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理解，”瓦尔登不假思索地说出从他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维佴顿这小子总把好东西藏着掖着，下次见到他得再打他一顿。”

“这个想法也对。”温菲尔德接过烤肉拼盘，“他说的前两点，关于祖庭的事情都是基本上是真的。或战或和，你怎么选？”

“有没有第三条路？”

“自愿选择被动，等其他分支家族做出头鸟，随波逐流。”温菲尔德提醒儿子，“这是最差的选择，而且我们不清楚整条试炼之路是不是能够被无条件复刻。”

“能不能维持现状？”瓦尔登提出。

温菲尔德搬过一把椅子坐下，“那就需要对奥地利祖庭否认《瓦兰察的宝藏》的存在，否认试炼的存在。你需要掌握大脑封闭术。”

“或者失忆。”瓦尔登低头看着父亲的旧魔杖。

“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那方法我们可以再商榷，不见得要对自己下手太狠。”温菲尔德察觉到了儿子的窘迫。

“说完内忧再说说外患——彼得·卡帕尔第的事情，你觉得可信吗？”

瓦尔登把他在卡帕尔第办公室看到的相框和自然灵数的事情讲了出来。

“那应该是真的了。我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了卡帕尔第，那时他还是国际魔法联合会里审查巫师移民流程的中层主管，从那会他就是个老顽童一样的性格，沃克尔跟他关系很好。”温菲尔德直视着儿子的双眼，“但是关于他有个女儿、以及他女儿的遭遇，他从来没有同我和你叔叔提起过。”

瓦尔登觉得阵阵寒意，同一个人在不同的人口中所描绘出的形象完全不同，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先这样吧，我们——”

帐篷外传来火光与骚乱声，中止了父子之间的谈话。

他们所在山洼旁边的一处山峰后面火光冲天，上空扬起了滚滚黑烟。管理员在各个帐篷之间跑来跑去，试图安抚情绪：“是山另一边的麻瓜汽车翻车了，我们这里没事。”仍然挡不住不少游客打包其行李溜之大吉。

“麻瓜的汽车？怎么会在这附近爆炸呢？”瓦尔登一把拉住管理员。管理员的小胡子狼狈地一上一下翘着，本就没多少的头发掉得更快了：“哎呀，是麻瓜的什么，长巴？还是大巴？开到这附近中转。刚才一头撞在山峰峭壁上了。”

是他来时的那趟车，瓦尔登松开手任由管理员跑开了。

车上是有人的。

他想向父亲征求意见过去看看。温菲尔德动作更快：“拿上我的魔杖，我在出事的那边等你。”唰地一下幻影移形了。

瓦尔登则铆足了劲向火光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