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走近前来,一股腥臭扑鼻,便觉惴惴不安。耳听得枯草间窸窸窣窣,怯生生抓着随行的桨板远远的拨开草堆
“天爷!我的天爷!”
头皮嗡的一下,打了个冷颤,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霎时间好似一缕精气从脑门呵出,人怔怔的立在那。
循着桨板望过去,只见一个赤身果体的娃娃趴在女人的胸/前吸/吮。
微微隆起的小腹证明老两口的闺女确是失踪于此,阵阵恶臭则表明早已不是活人。
尸体见怪不怪,只是胸前被这娃娃啃食的一塌糊涂,黄汤绿水混着烂肺叶子滴滴答答的流着。
蓬头的娃娃趴在那贪婪的吮吸,呲溜呲溜的声音刺/激着老李的脑神经和胃神经,终是一阵痉/挛,胃酸裹着散碎的鸡蛋渣子淌在了河滩上。
声音惊动了大快朵颐的娃娃。
蹭的一下,四肢并用,三步并作两步远远的挣了出去。呲着牙,惊恐且愤懑的盯着老李。
这些年风里来浪里去,说没遇上怪事那是瞎话,但如今这番情形实在太过怪异。
恐惧到了头,求生的血气便冲了上来,老李恢复了精气,拿着桨板和这娃娃对峙着。
细细观瞧,这娃娃外形与人无异,俩胳膊俩腿,扛着个脑袋。脸上黄土黑泥裹着汤儿,看不出面貌。一双眸子倒也不似凶兽。可老李总觉得不对劲。。。。。
呵!这毒烈的日头竟然没把他晒成黑蛋蛋!光溜溜的胳膊腿还泛着点点银光!
“这没毛的妖怪怎么就让我碰上了,黄历也没写这回子事啊”
扭头看了看被啃了半截的女子,老李越想越气。
“这怎么交差,恁娘个腿,狗叼玩意。死王八不吃非吃死人,老子今天非干/死你。”
“小宰种,老子我今天管你是人是鬼,耽误老子挣挑费。我年过不好,你也随着你干娘一起死这河滩子上!”
“嗐!狗宰种哪里走!”
老李大喝一身,打着气,举着桨板闯了过去。
那娃娃哪见过这行市,见多了狗抢史,人抢饭倒是第/一次,这般凶煞,被咬一口怕不是要凉的透透的。
这饭给你。剩点渣子给我也好。
娃娃嗷的一声,撂下手里的零碎,撒丫子跑了出去。
俩人就这么撩了半里地,前边小个是边跑边吐,一地烂汤。后边大个是边追边喊,一溜唾沫。
老李看着小宰种越跑越远,吃了一嘴沙土,跑得喘不过来气,身上那股子血气也降下去不少,隐隐的害怕让他恢复了理智。
“嗨!”
老李顶足了气喊了一声,看着小宰种一溜烟跑远,又踮脚瞧了许久,才翻上了河岸,沿着大路往回走去。
到了黑棚船,取下了绳子,裹走了凉席,照着原路找到了女尸。裹尸背尸不讲,只是这滴滴答答的腥臭实在是惹的一阵阵烦气。
安放好尸体,找来苦主,自是免不了一阵悲天怆地。见到了女儿残破的尸身,老头一度晕厥,自顾自的喊着对不住,老糊涂之类的话。
老李兀自在一旁点着烟,今天的烟袋锅子压的格外满。
实在是太臭了。
谢礼到了手,老李便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