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个精光,来到茅房。
狠狠吸了两股子腌臜味,直顶脑门。上头的恶臭带来生的气息。
没有水,只身躺在沙土里搓着胳膊腿,滚烫的沙土吸走了恼人的腥气。
扣着指甲盖里残存的烂肉渣子,老李心中有了盘算。
把那个啃死.人.奶.子的宰种抓回来。
邻村王老三家里。
老李在这间不大的棺材铺里寻摸着。
“哟,这又是赚了多少?喝几杯?”王老三问道。
“来给你照顾照买卖”老李也不抬头,敲着棺材盖说。
“这怎么话说的,你这个老蹄子给自己预备一套?”
“嘿,我说你这个老东西,我存下,到时候给你用”
“哈哈哈哈哈,说正事,怎么回事,我听说你把人闺女的奶/子啃没了?”
“去你/妈/的,哪个狗/日/的没屁搁楞嗓子”
“不过,来你这确实为了那个事”
“哦?里屋,坐下聊。”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老李把来龙去脉和王老三讲了个细致。
“按理说,灾年猫狗之类的野物吃人也不是什么怪事,你碰上的这个,怎么听怎么像个人”
“嗯,我也这么想,这玩意循上了人味,要是开了胃口,难保不会为祸乡里。”
“嘿嘿,别吹这么大牛/逼,我还不知道你那点盘算,这家伙识得死尸,放你那船上不是正好有用。”
“哎,不是那回事,不是那回事”不理会王老三调侃的话,老李夹了一口菜说“想抓他,先得有个死尸”
“你还想现杀一个不成”
“我看你这个老棺材瓤子就挺好用。净说些没用的屁话”老李没好气的回道。
“哎哎哎,不闹了不闹了,喝酒喝酒”
两人借着昏黄的钨丝灯碰了碰盅,滋溜两声,温酒下了肚。晃了晃酒壶没了声,王老三起身灌了一壶,顺手添了热水,温着酒。
“我说老李啊,这事实在是不靠谱。且不说这玩意是不是个人,单说你那天给他吓跑了,就是个兔子也不会回来了。再者,你就是给他弄回来,又怎么用他,扔河里游?和狗一样牵着你走?平时又怎么养他,总不能三天两头拖个死尸吧”
“先给他弄回来再说,我看他那身上泛着光,就算不能下河用,找个买主也能赚不少元子”
“你啊,还是这个熊样,猪油蒙了心。我这有什么能用上的,你看着拿,不过说好啊,你要是死外边,我这棺材铺可不去给你收尸”
“切,你以为我稀罕你这薄皮棺材,西厢房弄俩纸扎的娃娃,要女的”
“哟,咱老李这是要给小河鬼娶媳妇喽”
酒是空了灌,灌了空。一碟咸菜瓜子见了底,一碟子鸡蛋谁也不舍得大块吃。咂摸着味道,聊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谁家婆娘长的俏,谁家公公爬墙头。。。。。。到头来,看着漆黑的夜空,留下一句感叹
“咱这辈子啊,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