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黄的树叶与萧瑟的秋风共舞,田里的白菜撒上了凉薄的白霜,天气慢慢转凉,早上上学母亲安顿我要穿秋裤,并给我戴上了她新买的粉色头巾,把我的脸包裹的严严实实,就让我一个人去上学了。天亮的时间越来越晚,出发去学校的路是漆黑的,尽管心里很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往前走。学校的教室里是没有灯的,漆黑一片。作为值日生要来的稍微早一些,还要负责带点煤炭和玉米芯把教室里的火炉烧热。虽然教室里没灯,但我们也会带一点蜡烛,把化掉的蜡油放在啤酒瓶盖上,再用纸卷一根短短的灯芯,点燃用来照明,如果在里面加一点蓝墨水会燃烧的更亮,蓝墨水加的太多会喷出火焰,但我害怕把学教室点着不敢玩。
我早起上学是因为陈兵和张强告诉我要帮他们做值日生,而且还要写家庭作业,
陈兵坐在我的桌子上俯视着我说:“你不帮我做值日,我就把你是六指的秘密告诉全学校的学生,没人愿意和你一起耍。”
张强在旁边应和着说:“你不帮我做我就不让班长给你发上交作业本,让老师把你妈找学校来赔你偷的东西。给全班同学赔。”
其他男生围着我笑着说:“你好做,我们就不丢你的书了。”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用粉色头巾擦眼泪,委屈与不甘占据了我的身体,都没发现头巾湿了一大块,他们临走时还用踢我的板凳,想让我摔一跤让他们看笑话。
由于我要做值日生并写家庭作业,我早上来的都比较早,比起他们带给我的黑暗,如同一张巨大的幕布,遮住了所有的光线和希望,我宁愿走让人提心吊胆的夜路,还有点点星光相伴左右。
我根本写不完他们的作业,也完不成自己的作业。但小组长检查完作业后,他们却相安无事,我总会被老师罚站或者去校门口升国旗的台子上写昨天的家庭作业,母亲的新头巾也抵不住凌冽的寒风,冻得红肿的手根本握不住铅笔,抬头望向教室的窗户祈求老师放过我,但朗朗书声的教室里只有嘲笑和不屑的眼神,失去希望的我不得加快写字的速度。
我时常为上交作业发愁,我不会做作业本和练习册上的题,我只能放学后借刘小天的作业抄,她在学校有很多好朋友一起玩,从来不和我玩,但只要从校门口出来,我们就会变成无话不谈的朋友,我会去她家做作业,和她一起在外面玩,或许因为我们是领居。有次我借她的练习册回家抄,发现她的练习册都被老师用红笔批阅过,很多课还得了甲等,再看看的我,从开学到现在老师都不曾批阅,我心想:“难道是因为我有几次没交作业吗?还是老师忘记批阅我的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