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看来今天这个巴掌是非吃不可了。
正咬牙闭眼等着剧痛来袭,却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想象中的痛感却并未到来。
睁眼一看,却只见荷叶正挡在她身前,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巴掌,瘦小的身躯颤抖着,差点被掴到地上,可见安国公所使的力气之大,丝毫没有顾及父女之情。
沈玉颜眸光一凛,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荷叶,仔细往她脸上一瞧,小姑娘的小脸已然高高肿起,痛哭成了一个泪人。
安国公仍不解气,怒向身边的人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将这个忤逆主上的刁奴拉下去!先打四十大板再捆上扔柴房去!”
越国国法,家奴不能擅自打杀,但若犯了错,略施薄惩还是可以的。
是而京城大家之中,便最善用杖责来惩戒下人。
十棍只是皮肉之苦无伤大雅,二十棍小惩大诫卧床休息半月也就好了,三十棍伤筋动骨得休养数月,四十棍命悬一线得看天收不收,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会落下终身残疾。
这便是上限,再往上就是必死无疑了。
瞧荷叶这小身板,又是国公爷亲口下达的命令,打手肯定不敢不尽全力,恐怕她连三十棍都撑不过去。
沈玉颜瞬间便冷了双眸,她这好父亲,显然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堂下家仆忙应了声,便要上前来拖人。
见沈玉颜要拦,张氏忙凑上来又要将她抱入怀中,还边假惺惺道:“颜儿乖,听母亲的话,不要忤逆你父亲……”
眼瞧着荷叶要被拖走,沈玉颜又急又气,将心一横,抬手狠狠地往张氏脸上结结实实的甩了一巴掌。
这一下可比刚安国公打的那一掌有威慑力多了。
当即屋内便安静了下来,几乎落针可闻。
赶在安国公无能狂怒之前,沈玉颜只冷笑道:“母亲?你算我哪门子的母亲?我母亲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昭华长公主,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自称是我母亲?”
越国崇尚孝道,以子打母是万万不可的,是而所有人都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往日里安乐郡主就算再骄横猖狂,也万万不敢动自己的长辈一根手指。
但在这种皇权至上的时代,孝道就算再大,也越不过皇权去。
沈玉颜身为太后唯一的小女儿留下来的遗孤,当今圣上嫡亲的外甥女,她小时候便是同皇子打架,被训斥禁足的也只会是那个倒霉的皇子。
是而她打张氏,打便打了,难道还要挑日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