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花籽蜷缩在简陋的木板上,她感觉有些冷,头疼得厉害,不禁裹紧了身上的草席。
楚益从屋子里跑过来的时候,那只黑猫“喵”的一声消失在暮色中,只见它越上房梁,顺着青瓦往院子的后山而去。楚益无暇顾及这只猫的行踪,现在他更担心花籽是否有危险。
楚益打开房门,只见花籽躺在一块木板塔成的简易床榻上,浑身发抖,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草席,满头是汗。
“喂,蠢女人,你醒醒?”楚益一边叫嚷着,一边用手轻轻触摸花籽的额头,花籽意识模糊,她无力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楚益,突然表情忧伤悲戚地抓住楚益,她太虚虚弱了,说不出半句话,嘴里只是不停地嘟啷道:“司空泓璟?为什么?”说完扑在楚益怀里,晕了过去。
楚益丈二摸不着头脑,心想:“这蠢女人八成是落水受凉感冒了,有点发烧,说胡话了。算了,今天她也是因为想要救我才落水,先救人再说。”这样想着,楚益抱起花籽,朝门外走去。
楚益在抱着花籽在林子里有了好久,方圆十里也没有遇到一户人家和一个人。清晨的树林里空气比较潮湿,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衫,牛仔裤的裤腿也被小径两旁杂草上的露水浸湿,虽然正值盛夏,但还是有些凉意。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难道这蠢女人真是古人,我穿越了?!”想到这里,楚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突然为自己的幼稚想法感到恶心。
不知走了多久,阳光开始穿过茂密的树林透进来,楚益觉得有些累,他不知道在这林子里走了多久,但感觉很漫长,可是他还是没有遇到一户人家、一个人。
楚益开始着急起来,花籽的状态也越来越差,面色苍白,浑身发烫。楚益抬头望着太阳,他打算先回去,想要穿出这个陌生的林子对于第一次来这里的他来说实在太难了,他记得出门的时候,太阳就在他对面的方向露出半边脸,回去的路应该是朝西走。
不知过了多久,楚益抱着花籽还在林子里乱转,他越发急躁,豆大的汗珠顺着他俊俏的脸颊滚落下来,他累得走不动了,抱着花籽一起坐在地上,“这傻女人怎么独自生活在这个鬼地方,她是怎么找到的?为什么要独自在这里?我又是怎么来的?”楚益越想越觉得疑团重重。
小憩一会儿之后,楚益抱起花籽继续赶路。在经过一个小土丘后,一个白发道人坐在土丘上,他神态自若,一把拂尘夹在夹在右手臂弯里,双腿盘坐,闭目养神。
楚益终于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见到了一个人,顿觉欢喜,但他仍不动声色,也不做停留,抱着花籽从白发道人旁侧经过,在这荒山野岭突然遇到一个道人,楚益觉得有些突兀,他变得谨慎起来,在经过道人时,特别留意了以下。
“阁下步履匆匆,这是要去哪里?”道人突然快口问到,仍旧闭目养神。
楚益回头望了一眼道人,那道人虽满头银丝,然目光炯炯,面颊红润,慈眉善目,气宇不凡,给人一种超然物外的亲近之感,仿若白莲,超凡脱俗,让人心生敬畏之情。
“你何不掐指算算?”楚益有些冷漠地说到。小时候楚益总被后妈及家人欺负,他们不让他上桌吃饭,让他与家里的宠物睡在一个窝里,甚至将他丢弃在幽暗的地下室里,但当父亲回到家,他们又对他千依百顺,无比殷勤,背地里却威胁他不要告诉父亲,因此楚益痛恨这种道貌岸然的嘴脸,他觉得都是装模作样,不安好心。所以他觉得眼前这白发道人也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让人生厌。
听到楚益没好气的言语,白发道人睁开眼睛,捋着胡须哈哈哈你笑起来,他这一笑,楚益更加厌烦起来,他冷冷地道:“这位叔,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