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何必执着于过去。”道人说这话的功夫已起身越下土丘,他来到楚益面前,看了一眼昏迷的花籽,神情淡然。
“嗯,只是普通的风寒,但耽搁的时间有点久了。”白发道人捋捋胡须,从道袍的衣襟没翻出一瓶药丸递给楚益。
“回去罢了,这林子你是又不出去的。药一粒即可,剩下的留着日后还有用。”
楚益没有伸手去接药丸,他冷冷地望着白发道人,眼神透着几分邪气。
“你是在帮我们?”他问道,语气竟然有几分讥讽与嘲笑。
“你觉得是吗?”白发道人并不介意楚益的态度,他笑眯眯地注视着楚益,那双充满智慧光芒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楚益,好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花开花谢,缘起缘灭,一切遇见皆有定数,信不信是你的事,帮不帮是我的事。”白发道人没有正面回答楚益的问题,他轻轻拍了拍道袍下摆的尘土,漫不经心地说到:“你是你,我是我,你非我,我非你,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我们最初不都只是个‘一’吗?”
“一?”楚益若有所思。
“对,一!”白发道人轻轻挥了挥手里的拂尘,静静闭上了眼睛。此刻,几缕阳光透过深林的缝隙爬进来,空气中有暖暖的味道。几只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炎炎夏日正午时分的森林里一片生机盎然之景,楚益听到不远处有“叮叮咚咚”的流水声,整个林子里一片安逸祥和。
楚益闭目塞耳,竟然看到孩童时候的自己,那时候母亲还在,她坐在别墅花园的石凳上,身穿一件月白色丝绒吊带裙,胸前围着的围裙被颜料染得五颜六色,楚益不小心把球踢向母亲,母亲淡定从容地用一只手接住了球,她侧过头笑容灿烂,温柔如水。
“你看到了谁?她就是你的执念。”白发道人声音空灵清脆,把楚益从幻境中惊醒,他有些气恼。
“你刚才做了什么?”楚益大声质问道。
“只不过是幻术而已,你说看到的,皆有你自己决定。好了,时候不早了,再晚一些,这女娃怕是要受罪喽!”
说完白发道人挥动拂尘,顿时树林里狂风呼啸,遮天蔽日,天色瞬息之间暗淡无光,楚益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