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的环境里,周围满是雨声,就这样那个人输在了耳力上,被顾荣川这么一打,即可晕倒在地。
“兄弟,你救了我一命。”
“想要我怎么报答。”
顾荣川看着此人这一身的穿着打扮,便知道他不是等闲之辈。
顾余攀着他的肩膀,走在只有他俩的街道上。
忽然顾荣川走到他面前,顾余一见他那张神色严肃沉重,便知道他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顾余就这般看着顾荣川在自己面前两只手挡在胸前,两个食指比着十字架。
“你借我十万块钱。”
“我肯定会还你,求求你。”
顾荣川知道,这个人肯定会答应,但没有想到他直接点了点头,便领着自己去取钱。
将钱交给医院后,抢救室的灯也早已经熄灭,自己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
六月七日
母亲又经过一场手术,保住了性命却成为了植物人。
他心灰意冷,却又只能故作坚强回家准备明天的高考。
他宛若一个机器人坐在书桌前,复习着一本本资料,昔日那双对书本充满厌倦的眼睛,现如今空洞无神。
他心里很明白,这一次不再是自己的人生转折点,而是这个家最后的希望。
这个家没有了主力股,而自己就得支撑这个家继续活着。
可为何跌入深渊再次选择爬起的他,却又再一次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入这万丈深渊,从此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夜晚,他知道肚子没有食物身体就会垮,尽管自己没有心情吃饭,可是为了保证明天高考顺利,平日里妈妈都是一天一次采购,一天只购买整天的菜量,从来不会让自己吃剩饭剩菜,在厨房翻遍了冰箱和柜子都没有找到可以吃的东西。
他就下楼去了超市,出门时发现自己没有关灯,但一看开关在电视柜旁边的墙上,他不想将好不容易换上的鞋子脱下再去管灯,便想着自己过不了多久会回来就没有再管。
门合上,高高挂在墙上的那钟表随着逝去的时间一分一秒转动着,屋子里的灯这一晚上也未再熄灭过。
房间里窗户打开着,窗帘随风而飘动在他那张满是图书的书桌,而桌前再为有过那位少年的身影。
那支笔再也不能书写,那张纸上未解完的习题。
六月八日
考场里,考生们正挥动着那支笔奋力在纸卷上一砖又一砖铺满自己之后会走的路道。
靠窗的位置的那张桌子,那位想成为考生坚强不屈的他,再也没有机会提起笔铺满自己的那条路。
“后来,他才知道借钱给自己的那个人。”
“之所以痛快,因为他是高利贷。”
“不缺钱,更新赚大钱。”
“那个人有意无意的拿母亲的威胁他。”
“之后,他从少年变成了十恶不赦的恶人。”
颜妮童听完貌似讲完了的故事,大脑里一坨浆糊。
她心里也开始有一种虚无缥缈却让自己有些害怕的感觉,看着身旁这位高大威武的灰衣先生,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有点害怕,她很明白这不单单是一个故事,而故事里所说的少年不是什么主人公,而就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顾荣川。
自己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但也从未往那方面的人去想过。
颜妮童总感觉有一股冷风在肆意吹打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越发越冷,冷到开始颤抖。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她快速起身,向步道走了几步。
“我妈妈打电话了。”
“我先回去了,拜拜。”
颜妮童微微笑了笑,举手向他摇了摇,便小跑着离开。
顾荣川还没来得及从记忆里过来,回过神后才反应回来。
他起身后,一阵风吹过,他在风意打过自己之后,脑袋一惊,他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过了那条线。
可这是自己第一次向人敞开心扉,平淡的述说自己那段最难熬过的日子,顾荣川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能够这般轻松自在讲于她听。
“她是不是在猜测我是什么样人了?”
他漫不经心走上步道,心里有些矛盾,即后悔又不悔,将心里那扇窗打开了,呼吸了新鲜空气心中舒畅许多,但也因此让她心里对自己有些提防。
很是矛盾,但毕竟已经说了,再去想也没有挽回的办法。
隔天
画室里顾余坐在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靠在大腿上,那双眼睛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自己那张画,那张嘴轻咬着手。
这时那张满是颜料的桌子有了震动,他拿起手机,打开手机,又点开一张联系人发过来的照片。
“他没有从前的忍耐了。”
顾余起身拿起一支画笔,沾了沾蓝色颜料,为那副还差点睛之笔的油画添了添看似随意的几笔。
提了提眉,这一次看着这幅油画是满意的眼神。
“是该进一步发展了。”
他出了门,几秒后,门又打开了。
谢慧丽站在那幅油画面前,一脸不可思议,那双眼睛更是透着匪夷所思的眼神。
“他什么时候又……
谢慧丽看着这幅以海洋为背景,主画一个衣着衬衫,弯腰将一只乌龟往海里送的女孩。
一个背影,一只乌龟。
真是奇怪,她的眼神又渐渐变得匪夷所思。
“画人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