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阳间正在受不知名流感的侵害,原本人满为患,热闹的街道,城市,如今变的冷清寂静。偌大的街道,城市失去了它们往日的朝气,变的死气沉沉。只有一地的落叶,和几只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走的亡灵。
之前总是从陆伯和大哥那里听说,“阳间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高耸的大楼,飞速的汽车,各种各样的美食,还有许多好看的人儿,特别是阳间的夜市,那儿可是集所有美食和美景于一体的地方,可谓是人间仙境啊!如今到了这阳间,怎么和他们说的不一样呢?一个人也没有,写着美食街的街,却连一个卖的人都没有,看来这次人间的病毒危害力不亚于百年前的那次瘟疫。”。
好不容易从冥界,从大哥陆逸琛眼皮底下溜出来的陆希辰,看着自己一路走过所见的景象,不禁皱着眉,抱怨着。无奈只好把那几只游走的亡灵抓住,准备返回冥界。
正准备返回的陆希辰,看到了远远被风吹的四散飘摇的沙帘,心想这么大的风,怎么还有人开着窗户?突然有一个女子从上面跳了下来。危机时刻,来不及多想,他连忙瞬移到树暮月身边,抱住了她,两人仿佛定格在了夜空中。陆希辰本想看看怀里树暮月的模样,但夜太黑了,根本看不清脸,加上树暮月受到惊吓,昏了过去。于是陆希辰决定先把她带回她跳楼的房间里,等她醒了,再询问她跳楼的原因。毕竟冥界这次因为阳间这不知名的病毒,导致死亡人数变多,冥界人手不够用,处理工作也就繁忙,困难了。他可得好好问问她了。
树暮月本以为可以见到阿公了,结果好像被谁抱住了,停在空中,求生的本能使她抱住了陆希辰,有些害怕的朝陆希辰的脸看了过去。一看不要紧,再看发现陆希辰的脸,不是人脸,而是长着一张她不曾见过的样子,吓得她直接昏了过去。
陆希辰把树暮月放在她房间的床上,看到一旁狂叫不止的豆豆,不禁犯了难,为了防止它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便施法让豆豆睡了过去,这下安静多了。陆希辰仔细端详着床上的树暮月,她有着算是精致,立体的五官,留着齐肩短发,长着一张方圆脸,有些许小斑点。白皙的皮肤,没有一点血色,让人不禁想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看她的样子也不过十八,九岁,正是未来可期的时候,为何想不开以自杀的方式结束掉自己的生命……
时间不一会儿就过去了一小时,眼看就快到冥界门禁的时间了,再不回去,估计被大哥发现后又少不了一顿说。
看着床上丝毫没有醒来痕迹的人,陆希辰索性不等人醒后询问自杀的原因,直接翻看起树暮月的生辰记录簿,“树暮月,女,今年19岁,大二学生……原来你是因为你阿公才选择自杀的,不过你阳寿未尽,冥界不能收你。但是,你犯了间接害死亲人罪,阳间是不能继续待了。”,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受罪,也不难你做出寻死的事。仔细想了一会儿,陆希辰合上记录薄,目光停留在昏迷的树暮月身上:“既然你想死,想赎罪,就到我阴阳赎罪所里工作吧,等赎完了罪,时机到了再返回来阳间。”
这时陆希辰注意到了树暮月房间的全身镜中的自己,只见镜中的自己忘记变成人类的样子,还是冥界中的样子,长着一张黝黑的,面目狰狞的脸,但隐约可以看出立体的五官。他想到树暮月昏过去的原因了,可能是看到自己的模样了。想着她迟早都会看到自己的样子,索性就这样,她早习惯自己的样子也早适应以后的生活。
陆希辰抱起树暮月,替她最后看了一眼她的亲人们,说,“从现在开始,阳间将没有你树暮月这个人,你的亲人们也会渐渐忘记你,或许以后有缘你们会再见的。”,说完,消失在了这夜空中,不留下一丝痕迹,仿佛不曾来过这里,是那么的干净。
这一幕,被对面楼的一个黑影尽收眼底。
她和树暮月是在初中认识的,她记得树暮月刚转到自己班上时,还是树暮月主动找她说的话,那时候,她和很多好朋友刚认识时一样的反应,觉得树暮月很高冷,不好相处。没想到,后来,两人居然做了很久的好朋友,久到,以至于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她都在找她。
2017年的春季,她们相识的季节。
由于是刚开学,轮到了自己和另一个女生打扫教室卫生,本就因为家里的事很烦了,到了学校还要擦窗户,擦栏杆,关键一起打扫的那个女生还没有来,心情更不好了。其他人就扎堆在教室走廊外,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过年收了多少红包,谁谁谁游戏战绩怎么样。
走廊一侧,在老师办公室门口,等待办理入学手续的树暮月,看到大多数同学都在外面聊天,只有她一个人在打扫教室,于是走了进去,“同学,我来帮你吧”,还没等她回应,树暮月放下手里的文件袋,到教室后面拿了一把扫帚,走到她身边,扫了起来。
也许是有点不礼貌,树暮月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站在一旁,有点不知所措的她,伸出手,说“你好,同学,我是新转来的,我叫树暮月,你怎么一个人打扫教室,没有人和你一起嘛”。她看着眼前的树暮月,脸上没多的表情,有点莫名其妙,都不认识,就这么自来熟,相必也是和那些女生一样,虚伪。自顾自的继续打扫起来了。
见对方不理自己,树暮月也不好意思继续待着,拿着文件袋,朝她挥了挥手,说我要去办入学手续了,等会儿见。(后来的相处中,树暮月才知道当时冷冰燕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冷冷的,原来是自己那面瘫脸啊,果然人在放松状态下,是没办法做面部表情管理的。)
来到办公室,树暮月轻轻的敲了下门,门里传来沉沉的一声“进”。进去发现是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男老师,坐在办公桌好像在批改些什么。办公室本就不大,东西又堆的满满的,显得更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