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男也不理会抗议的人，拨开人群站在我和梦洁两个人面前打量了几秒钟，就指着我俩说道：“就你们两个吧！”

我和梦洁对视了几秒钟，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然后赶紧拿着行李跟在胖子男的身后。胖子男也不顾门外激动的人群，锁上门就带着我和梦洁朝厂房走去。

走了一会儿，他歪头斜眼看着我们笑道：“本来工厂都不招人了，要不是秦姐开口说照顾你们两个，你们两个也跟着他们在外面吃土吧。”

胖子话音刚落就停下脚步，转身换了一副恶狠狠的面孔说道：“进来上班嘴巴都严实点，做人要懂得知足感恩，谁要提起介绍费的事，胆敢说漏一个字！”

胖子男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和梦洁都吓坏了，拼命的点头，保证绝口不提，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出去。胖子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在前面带路。

这个胖子姓王，在齿轮厂里也算是号人物，在后勤办里工作。王胖子口中的秦姐，就是收我们介绍费的时髦女，只要工厂有招聘名额，王胖子就放风出去给秦姐。

秦姐收到风后，就到人才市场或火车站“捞鱼”，抓住那些刚进城着急着想找好工作的心理，因人而异收取介绍费，然后捕到“鱼”就运到工厂任王胖子挑选。

王胖子平常偏好挑选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工，跟后宫选妃一样。今天我和梦洁是个例外，因为是秦姐交代的，王胖子这才选了我们两个。至于那些没被选上的人，也就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两个介绍费给的最多，这个秦姐良心发现才帮了我们。

在那个年代，进工厂很多都要工厂里面的人介绍才能进去的，尤其是你这种包吃包住待遇还不错的工厂。王胖子交代我们两个等等进办公室的时候不要说话，一切都听他的安排。

王胖子领着我们到一个办公室，门上挂牌写着科长室，沙发上坐着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高个男，他的腿特别长，皮鞋锃亮，正翘着二郎腿看着报纸。

“卢科长！忙着呢！”

王胖子从进门开始就对这个卢科长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简单的向卢科长介绍了我和梦洁，王胖子说我们两个是他远房亲戚家的孩子，没考上大学来兰州投奔他。厂里人员指标满了，希望领导能网开一面，多担待担待。

高个眼镜男约莫40多岁，移开手里的报纸，吊眼斜视看了我们几秒，皱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王胖子搓着手，带着我和沈梦洁退出了办公室，关门之后他立马换了一副面孔低声咒骂道：

“一天天就知道在办公室喝枸杞茶看报纸，呸！废物一个！”

王胖子带我们到人事部办了下入职手续、领上工服，我们被派到了一楼的齿轮加工车间，那时候带教我的师傅姓皮，如果现在还活着的话，今年也有70多岁了。

皮师傅简单的跟我们说了下岗位要求和注意事项，我和梦洁就埋头苦干了起来，因为我们是新来的，很多脏活累活几乎都是我们承包了。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六点，我问皮师傅是不是可以下班休息了，皮师傅脱下手套拍了拍手笑着说：“还早呢，先去吃个饭，回来还要加班到十点钟。”

我两眼一黑，差点没晕倒过去。今天第一天上班，我看梦洁是女生，很多重活一并承担了，到食堂吃饭的时候，手臂酸痛得都拿不住筷子。

梦洁打了饭坐在我身边，她见我吃饭困难，用筷子夹着饭菜送到我的嘴里。我嘴里咀嚼着饭菜，一脸感激地看着她。

周围的工友们看到了，纷纷调侃第一天上班感情就这么好了，晚上直接宿舍洞房吧，梦洁听到后害羞的低下了头。

回忆起这段，些许有些甜蜜，毕竟这是人生中第一次被女生主动关心。

熬到了晚上十点钟，皮师傅领着我去了宿舍，宿舍楼在工厂的南面，是一幢苏式风格的双层建筑，从左到右一共三十多个房间。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就观察过工厂的环境，周围绿植茂密，有假山、池塘、还有凉亭，一点也不像工厂的风格，我忍不住就问了皮师傅原由。

皮师傅说这里以前是部队的疗养院，后面荒废了一段时间被工厂接手，才有了现在的齿轮厂，那些苏式风格的建筑物，还是苏联时期建造的。

宿舍一楼归女生，二楼归男生，左中右都有楼梯，没有围栏隔开，男女上下进出都很方便，但异性要想见面只能在走廊不能进房间。

等我打扫卫生铺好被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整栋楼大部分人基本都洗漱完毕入睡了，我拿着脸盆朝走廊尽头的浴室走去。

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我听到拐角处有奇怪的声音，我猫着小碎步往墙角靠过去。在昏暗的楼道口，我看到一对男女热情似火的在拥吻。

女人头发很长，脸被男人挡住看不见，穿着宽松轻薄的紫色睡衣，玲珑的身段一览无遗，看起来十分惹火。

男人的嘴离开女人，转而吻向脖颈，两只手不断的在女人身上游离。这个时候我看清男人的脸，是白天科长室那个高个子戴眼镜的男人。

我贴在墙角好奇的看着两人亲热，脚跟磁铁一样挪不开。正看得入迷的时候，一只大手紧紧捂住了我的嘴，指尖有一股很浓重的烟味。

大汉生拉硬拽的把我向后拖，我的脸盆在挣扎中脱手，只见浴室里一个矮瘦的黑影闪过，脸盆在要触地的瞬间，被矮瘦的黑影给接住了，动作行云流水十分敏捷。

我像只小鸡仔一样，被拽进浴室隔壁的房间里，拿着我脸盆的矮瘦黑影跟在最后面，紧随其后悄悄的关上门。大汉把我按跪在了地上，大手依旧紧紧捂住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