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也有药方吗?”朱棣表示不信。
在他的观念里面,瘟疫是传染病,这种病起的快,蔓延快,却始终没有很好的法子能根治,他们大多都是经历过乱世的,乱世人命不如草,瘟疫也是横行的时候,一般只会有预防性的草药,然后就是等天意,一般瘟疫春天生发,夏天蔓延,秋天稳定,冬天消散,人力无可奈何。
“鞑靼人没有储存真正瘟疫的本事,他们带来的是死羊死马沤烂了的烂肉,据他们说,这种瘟疫会让人腹泻不止,严重者脱水而亡,与其他瘟疫相比,症状并不重,他们从西番大夫手里拿了一味药方,一直带在他们首领的身上。”
“首领,你是说那个鞑靼人恩克?”李焦说,“可惜他已经被炸成碎片了。”
“那就没办法了。”
“你不是白莲教圣女么?怎会叫白莲教的人给威胁住了?”
江熏儿瞟了一眼朱棣:“当年我那个爹也是红巾军的首领,还不是给人家当了十几年的傀儡。”
朱棣脸一红,没说话。
“我姓江,不信韩。我生下来就没见过小明王长什么样子,只是白莲教需要一个我这样身份的人罢了。”江熏儿说道,“听说灰狼卫和鞑靼人做了个交易,白莲教便想掺一脚,正好卢龙一和卢龙二两兄弟是灰狼卫的人,我便也加入了他们。”
江熏儿三两句把自己的来历说清楚了,话锋一转:“你还是想想怎么治病吧。”
“可药方若真在恩克的身上,早已炸成碎片了。”李焦说,“他的脚就掉在我面前。”
“脚?穿着鞋吗?”马保忽然开口问道。
李焦摸不着头脑:“一直穿着靴子的脚,被炸断飞到我面前了。”
马保沉声说道:“草原上的人有时候会把贵重物品藏在靴子里面,以免在马背上被颠掉。”
“我去找!”李焦拍了拍手。
“你最好带上我。”江熏儿眼珠子转了转,“药方只有我能认出来。”
李焦正想反驳马保也会蒙语,但他看到了江熏儿的神色,皱了皱眉,最终什么话都没说,点了点头。
李焦望着朱棣。
朱棣略想了想,便说道:“先把那粒解药给我。”
江熏儿有些鄙夷地将药丸连同手帕扔给了朱棣。
朱棣却将手帕递给了身旁的韦佳:“给你爹拿去吧,先让他吃。”
韦佳没有伸手,朱棣强硬地将药丸塞给了她。
“你们和马保一起去吧,我在这里等着。”朱棣望着观音像
李焦答应了一声,和韦佳、马保、江熏儿四人一起走出了龙兴寺。马观鱼和赵曜路小五三人已经上去去接杜大夫了,想必天亮之前就能回来。
不过这次马很多,韦佳只能独自乘了一匹。
走出了龙兴寺山门,外面街上已经被肃清,百姓们都被赶回了家中,住在城外的百姓则分批次被暂时收留在了各家各处,此时距烟花发射不过一个时辰,可见真定城的官员效率极高。
三人骑在马上往军器所而去,街上不时有戒严巡逻的士卒走过。
“真有一个药方?”李焦问道。
“你不相信我吗?”
李焦笑了笑没说话。
“放心,我也不想死。”江熏儿神情淡漠。
一盏茶时分,他们重新回到了军器所,韦佳去了对面的屋子里给朱棡送药,李焦他们进了军器所,这里一片狼藉,在后院找寻了半天,找到了那只脚。
江熏儿要了过去,伸手将断在靴子里的脚抽了出来,用小刀切开了靴子内壁的布,从里面拿出了巴掌大的一块羊皮。
“就是这个。”江熏儿把羊皮扔给了李焦。
马保凑近看了看:“没错,确实是一个药方。”
李焦终于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看来这场风波终于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