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功好奇了起来。
“却不知去哪?”
那万俟轨早知道祁功会问,继续言道:
“祁军主先前就要被分拨土地的,因为雪厚,迟迟没有进行。如今雪也化了,咱们正好动身。”
说罢,他竟是直接在一名甲士的帮助下上了马。
祁功听万俟轨说,要把他的土地给予他,心中本应该高兴,但他暗暗有些计较,怀疑这个万俟轨会耍什么花招。
他唤来了祁定等五个人,都骑了马,随万俟轨一道出去。
果然,才刚刚出门,祁功就察觉到万俟轨只怕没安好心了。
原来,他们一路向东而去。
这边要说一下柔玄镇的地理位置。柔玄镇往北不过几十步,就是一条河,俗名唤作白龙河,后世则被称为双龙河。这条河一路向西北蜿蜒而去,汇入一处颇大的湖泊,名叫漠南盐池。本地居民时不时会跑到盐池处收集盐巴,镇将和大小官吏,向来是默认不管的。不过,如果收集得多了,乃至和商人一起往外头贩卖,那就是有风险的事情了。北魏朝廷曾经一度允许过私人开采盐矿,但后来又禁止了。
而柔玄镇的农业发展,主要就是沿着那条白龙河的两岸发展,方便灌溉。然而万俟轨带着祁功出门,却一路往东面去。须知道,那河在北面往西北流,东面哪里有适合耕作灌溉的土地?
果不其然,万俟轨一路把祁功带到了一片荒地上。遍观四周,野草茫茫,到也真是接天连地,乱蓬蓬地此起彼伏,几乎没过人腰。只是如果仔细往地上一看,却都是干瘪瘪的土地,明显缺水。
祁功面沉似水,阴云密布。
“便是这里了。”
万俟轨勒住马,颇有些得意地把手伸了出来。
“祁军主觉得此处风景如何?”
祁功冷笑起来。
“风景是好。万俟功曹要说什么,速速说来。前不久,这地方偏北些来了伙蠕蠕部落,直接扎住了。你在这儿絮叨絮叨,兴许就有蠕蠕人来袭击。”
他并没有说假话,也不是故意吓唬万俟轨。前不久,这地方真就来了伙蠕蠕部落,不知来历,但扎下营不动了。柔玄的军士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也没有轻举妄动去驱逐。
万俟轨听祁功这么说,下意识一缩脖子。但他左顾右盼,发现这地方一览无余,如果蠕蠕人出现,老远就能看到。又意识到自己身后还跟着许多名全副武装的甲士,逐渐定了神。
他咳嗽了一声,掩饰刚刚的慌乱,然后伸出手,指向眼前的土地,重新是有些阴恻恻的笑容。
“我念着祁军主的功劳,特意给祁军主选了一片如此广阔的土地,若是打理得好,也不知能收多少斛的粟米!祁军主可要谢谢我!”
祁功不说话,勒住马,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低头往地上看。
万俟轨呵呵直笑,又从怀里掏出另一封信,递给祁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