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用力起身,却只觉身下沉重,不小心从床上跌下,发出一声闷响,顾不得狼狈,他抬头望去。
“是你!”
少年单手撑地,指着床上惊呼。
此刻,少年眼中,一青衣女子缓缓从紫檀床榻上起身,两只玉足微曲,斜靠在床尾,一副任谁见了都是我见犹怜的模样。
房间门口,莫彩衣端着木盘呆愣在原地,刚才的一声尖叫正是她发出来的。宁安正欲开口,青衣女子却已经闪现到莫彩衣身旁,一弹指,莫彩衣便是昏睡过去。
见状,宁安赶忙上前接住她,望向青衣女子,神色紧张地询问:
“你做了什么?”
“她很快就会醒来,有人来了,我待会再给你解释。”
说完,宁安眼睛瞪大,女子竟又是瞬间消失不见。但表情却突然一阵变幻,他感觉到,自己身后好像有什么很可怕的东西正在靠近。
机械地扭过脖子,声音颤抖道:
“段...段叔~”
段飞神情恐怖,额头上的皮肉皱成一团,像是想要听听眼前之人的解释。
“彩衣她刚给我送早膳过来,推门看见一只大耗子,这才吓晕了过去。”
听罢,段飞上前推开宁安,蹲下查看起莫彩衣的情况,见并无大碍,暗暗松了一口气。
少时,莫彩衣终于醒了,发现自己正躺在宁安的床上,看着眼前一高一低两人正站在床前,诧异开口道:
“爹?你怎么在这儿?”
“宁安哥,我怎么躺在你床上?我记得我刚还站在门口给你送早饭。”
宁安不知怎么解释,只是侧过身尴尬地笑着。
“把早饭拿回去吧,他不用吃了。”段飞走到门口,大声说道,“宁安,你随我来!”
宁府偏院里,宁安一路跟着段飞,见他停了下来,便是开口问道:
“段叔,你带我......”
“你不是宁安吧!”
未等他说完,段飞直接打断道。
闻言,宁安心惊,暗道糟糕,这才意识到自己昨天的表现实在太异常了,一个变废的天才,看了五年戏文,就因为一次秘境,就要参加少族长的族比,是谁都会觉得奇怪。
他冷汗直冒,却是不敢轻易开口。见眼前的少年沉默,段飞心中一沉,话语中更是添上了几分冷色:
“毕竟,之前的宁安,可是不敢跟我说话的。更何况直直地看着我!!”
话音刚落,宁安只觉头顶一黑,原本背身而立的段飞不知何时窜到了自己头上,全身寒毛倒起,连忙双腿一蹬,闪躲到一旁。
若不是自己反应够快,恐怕早就被劈成两半了。此刻青石地板上,一柄通体漆黑的巨刃插在他刚才站着的地方,正是昨天段飞扛着的巨物。
宁安脸色难看,他清楚自己今天要是不解释清楚,很可能就走不出这个院子,但他却也害怕开口被对方捕捉到更多漏洞。
“段叔,话可不能乱说!我不是宁安还能是谁。”
“你若是不信,大可随意验证!!”
收拾心绪,他硬着头皮说道。实际上他自己心里也很没底,因为自己并没有原主的全部记忆,但眼下,他只能赌一把了。
段飞抬眼说道:
“那你告诉我,彩衣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朝凤三十年,九月十八日的二更!”
宁安一口气说了出来,心里也是暗暗庆幸,脑海中还记得原主在七岁时和莫彩衣过家家的画面。
“先生,我家彩衣的生辰是朝凤三十年,九月八日二更。”
“我家一墨是二十年五月七日早上。”
“嗯~,两小无猜,实乃天作之合!!”
一群七八岁的小孩看着一个始龇孩童摸着笔画的山羊胡摇头晃脑,嬉戏打闹。物是人非,这些也都是原主身上的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