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沉吟片刻,说:“昨晚闯进明净堂的那个婆子打20大板。”有一个站在门口的婆子行礼应是,转身出去传达命令了。
“老了,经不住折腾。大家都散了吧。”老太太揉着太阳穴语带疲惫的说。
大家都应了声是,有序的从大屋里退了出去。有一双手把愣愣的半趴在地上的安安捞了起来,半拖半拉的把她弄了出去。
时间久了,叶紫妍这个穿越的孤魂野鬼才知道,她穿越的这户人家也姓叶,与自己现代只有三口之家不同,这可是一个确确实实的名门大户。坐在堂上的老夫人是叶老夫人,生了八个孩子,五个儿子俱是人中龙凤,三个女儿嫁得也好,子又生子,这就成了一大家子,再加上姻亲故旧,就成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那个会说“老夫人说得是”的是安安的奶奶,跪下请罪的是安安的嫡母,现在叶家的管家人。那个明艳的夫人是老太太的五儿媳,也就是安安的五老奶奶。叶紫妍一直都适应不了这么多的人,这么复杂的关系。不过也不用她适应,这些人基本和她没关系,也用不着她去应付,毕竟她只不过是婢女生的,上不得台面。
那个把安安如小鸡般拎走的,是许妈,拐了好多个弯,走了许久的路,当然对于叶紫妍这个路痴来说,东南西北是分不清的,只是觉得很累。终于到了一个院子,除了门,四面都是房间,就如同醒来时柴房里的那摞起来的柴一样,占满了四面。
许妈带着安安进了其中的一间,房子狭小,除了有一张大床,一只破旧的柜子外,别无它物。那张床不是木头的,是用泥垒的,怎么说呢,就如同东北的火炕,只不过这个是用泥土做的。床上趴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婆子,看到许妈安安进来,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
“安安没被为难吧,许妈。”许妈按住想起身的婆子,说:“你别动,小心伤口,不是我说你呀,贺妈,为这个孩子,你可没少遭罪!”说着,就坐在炕沿上,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边动手小心翼翼的拨开贺妈身上的衣服,边说:“这下手还真够重的!”
贺妈轻轻地说:“看着可怕,唬人的,王大哥是手下留情了的。”
许妈拿着药瓶准备往贺妈身上倒,可一片血污,不知从何下手。这时,一个小男孩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安安一看,这不就是昨晚给自己送吃喝的那个小哥吗?看他端水的稳当劲,估计是驾轻就熟的。许妈接过水来,拿了块破布清理伤口,小哥看到安安,急切地问:“安安,你没事吧。”走过来就对着安安一通乱摸,摸到头顶的时候,安安嘶的一声叫了出来。许妈和贺妈都惊了一下,许妈按住贺妈:“我知道你心疼,可这人不是没事嘛,先给你处理伤口,我在张总管那里只给你要来了三天假期,你不养好身体,让大牛和安安靠谁去!”贺妈放松了身体,只用心疼的眼神安抚着安安。
给贺妈上药后,许妈领着安安到水房洗了个澡,顺便检查她身体有什么损伤。身体上的黑青乌紫自不必说,后脑勺上鸡蛋大的一个疙瘩,从左肩到右腰还有一条红紫渗血的鞭痕。许妈一边给安安抹药,一边骂:“那些黑心肝的,不就是上个学堂麽,何必下这么重的手!”
许妈给安安处理完伤口后,就喊大牛去洗澡了。自己则带着安安回到了贺妈的屋子里,对贺妈说:“孩子身上没什么大碍,就是头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砸出来个大包,让安安和我睡吧。”贺妈感激的笑笑:“让她睡我旁边罢,和大牛脚对脚,挺好的。”许妈怔了下,说:“那好吧,有什么事你叫我,就在隔壁,别跟我客气!”贺妈说:“跟你客气什么呢,这不是邻居嘛。”
其实许妈不知道的是,头上的那个大包可是要了安安的命,不然叶紫妍也不会魂穿,捡了个大便宜。这也很正常,有些伤看着不严重,却真要命;有些伤看着可怕,却是轻伤。就如同安安头上的这个包一样,即便是安安真的死了,谁会相信是头上被砸的这个包要的命呢,毕竟它连个皮都没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