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和悔恨,就因为当初的那一个决定,让我陷入了无尽的自责和痛苦之中,恐怕这辈子都难以释怀。
我真的是千不该万不该,怎么就鬼迷心窍,唯独不该派子御去那人间帝王的皇宫替夏帝诊治病症。这一去,真的就成了永远无法挽回的悲剧。
子御到了人间的皇宫之后,也不知道是命运的捉弄还是缘分的使然,意外地结识了秦槿泽。这两个人啊,竟然悄悄地暗生了情愫。
当时我派子御去给夏帝治病,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在宫中最不受宠的皇子秦槿泽,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把子御给拐跑了。
子御这傻孩子,也是情迷心窍,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为了秦槿泽,竟然瞒着我偷偷地下界去了。
后来,秦槿泽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登上了帝王的宝座。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给子御封了个三品将军。我原本以为,子御这下总该能过上好日子了,可谁能想到,秦槿泽根本就没有好好珍惜子御,反而让子御吃尽了苦头。
每次秦槿泽因为那个叫沈念卿的人的挑拨离间的话折磨子御的时候,我那十二个徒弟,一个个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能立刻冲下去把子御救回来。
大弟子在我面前急得来回踱步,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说道:“师尊,子御师弟在下面受这样的罪,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管了!我现在就想去把师弟带回来,好好教训一下那个秦槿泽,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其他弟子也纷纷围了过来,满脸的愤怒和焦急,七嘴八舌地说道:“就是啊,师尊,我们不能再让师弟受苦了,一定要去救他!”
我虽然心里也疼得厉害,像是有无数把刀子在扎一样,但还是强撑着,故作镇定地说道:“子御这孩子,从小就在咱们的关爱中长大,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也许经历一些磨难,能让他变得更加坚强,更加懂得世间的险恶。”
可实际上,我的心里比谁都要痛苦和自责。我不停地在想,要是当初我没有派子御去人间,要是我能早点发现他和秦槿泽的事情,要是我能多给他一些提醒和告诫,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直到有一天,子御那带着哭腔、满是绝望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边:“师尊,求求您,接我回家。”
听到他这句话,我的心猛地一揪,立刻不顾一切地赶到了人间。当我看到子御的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无数把利刃狠狠地刺着,痛得无法呼吸。
他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几乎都不能蔽体,上面沾满了血迹和污渍。身上到处都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新伤叠着旧伤,有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水。
头发凌乱不堪,像是好久都没有梳洗过了,上面还沾着一些杂草和灰尘。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灵动和光彩,只剩下深深的痛苦和绝望,那眼神让我看了都觉得心碎。
我又气又恨又心疼,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伸出手指着他,声音都因为愤怒而变得颤抖:“子御啊子御,你怎么就这么傻?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你怎么就不明白什么样的感情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
我一边说,一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心里充满了对他的心疼和对自己的责怪。
我真的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做出那样错误的决定,如果没有派他下界,如果能一直把他留在身边,这一切的痛苦和折磨都不会发生。
子御听到我的责骂,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下来,声音沙哑地说:“师尊,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想假死脱身。”
看着他那副凄惨的样子,我哪里还忍心拒绝他,咬了咬牙,眼中满是坚定,说道:“好,孩子,为师答应你。”
说完,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施展法术,把子御的魂魄从他那伤痕累累的身体里小心翼翼地引了出来。
就在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机,瞬间干瘪了下去,皮肤紧紧地贴在骨头上,就像是已经死了七八天的样子,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我不敢再多看一眼,赶紧把子御的魂魄带回了仙界。为了能让他重新拥有一具完好的身体,我不惜动用珍贵无比的帝尸为他塑造肉身。
这个过程耗费了我大量的法力和精力,但只要能让子御恢复如初,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子御恢复的这段时间里,我吩咐其他弟子经常带子御出去走走,让他散散心,也让他的魂魄能够更好地适应这新的身体。
可是子御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整天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很少露出笑容。
有一天,他找到我,轻声对我说:“师尊,我还剩下最后一次在人间动用法术的机会,如果再继续使用的话,我真的会断情。”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孩子,这一切都看你自己的选择,为师尊重你的决定。不管你怎么做,为师都会支持你的。”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慢慢过去了,谁知道没过多久,秦槿泽竟然又是写信认错,那信中的言辞恳切,情真意切,把自己说得是如何如何后悔,如何如何对子御念念不忘。不仅如此,他还在人间的寺庙里虔诚烧香,祈求子御的原谅。
子御这孩子,心地太过善良,性子又软,经不住秦槿泽这样的软磨硬泡,竟然又瞒着我们偷偷跑下了界。
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一次,子御能够不再受到伤害,能够真正得到幸福。
以下是秦槿泽的人物视角。
我叫秦槿泽,曾经是夏国最不受宠的皇子,没有比我更不受宠的了。有一天,我偶然间听到父皇在夜秦城烧香,想要请仙人下凡来救他。我马上意识到,这是我的一个大好机会。如果那个仙人派他座下的弟子过来救父皇,那我一定要把这个弟子牢牢掌控在手里,让他成为我的臣子。
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在发展。半个月前,仙人显灵了,他叫青鸾真君,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胡须大概有三十厘米长,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手里拿着一个拂尘,看起来很有仙人的风范。他说会派他座下的弟子来给父皇治病。在这半个月里,我精心策划着一切。每次我都会故意去得罪最受宠的太子,那个太子哥哥每次都会让他手下的太监把我打得半死。
后来,青鸾真君派了丘子御下来。这个人穿着一身青衣,明明正当壮年,却已经有了白发。他好像是妖物成精,头上还有毛茸茸的耳朵,雪白雪白的。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让我的父皇起死回生,但我能确定的是,他看到我了。
都说白狐长得妩媚动人,女的美若天仙,男的英俊帅气。可这样的妖物,我那看不清人心的父皇居然叫他大仙。我不知道他回到他那个所谓的仙界做了什么,只知道一年之后,出现了一个很有本事的人,叫丘子御,他武功特别厉害。经过一番交流,他愿意辅佐我登上皇位。
为了能够稳固我的皇位,我把那些世家的女子都纳入了后宫,其中有一个叫沈念卿。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丘子御说他不愿意入朝当官,好像他不喜欢被很多人关注。但我强行给他封了个三品大将。
可是后来,我和他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差。沈念卿的父亲是当朝的丞相,他说的话我自然要慎重考虑。丘子御明明是在教导小孩子,收徒弟,为朝廷效力,可他们却说是丘子御在培养自己的势力。这个笨蛋啊,一点都不知道为自己辩解。我暗示他说没有这回事,这样我也好找个借口放过他,可他居然不吭声,好像是默认了。因为沈丞相一直在给我施加压力,我只好把丘子御打入诏狱。
明明是将领在外面打仗,皇帝的命令有时候可以不接受,他们却说是拥兵自重,想要谋反。哪怕他把这话说出来,我也能找个理由反驳沈丞相啊。我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丘子御,再加上沈念卿天天在我耳边吹风,我慢慢地不再信任他了。从一开始的有意维护,到后来的不管不问。
其实丘子御在暗中救了我十八次,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当我看到丘子御的尸体的时候,我的心都凉了大半截。我把这些年做过的事情一件一件地想了一遍又一遍。没办法,我只好学着父皇的样子,虔诚地烧香,写信认错。经过我这么一折腾,丘子御回来了。
但是他开始对我很疏远,甚至一些忠心的话也不再跟我说了。唯一坚决反对我的就是不让我御驾亲征,就算御驾亲征,也不准我上战场。沈念卿被我宠得无法无天,竟然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骂丘子御。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竟然又一次伤害了丘子御。
也就是在那一次,我永远地失去了他。到了关外,我军一次又一次地战败,最后我被俘虏了。我跪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地认错。
“子御,是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再给我一个机会。”我急切地说道,伸手想去拉他的衣角。
他却侧身躲开,冷冷地看着我说:“秦槿泽,一切都太晚了,回不去了。”
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情,只剩下冷漠和决绝。我看着他这样的眼神,心里像被无数把刀在扎一样,疼得无法呼吸。
我不停地说着道歉的话:“子御,以前都是我的错,我被权力和别人的话语迷惑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只是冷笑一声:“机会?你给过我多少次解释的机会?你又有多少次选择相信了我?”
我无言以对,只能呆呆地看着他,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子御,我真的后悔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只求你再回到我身边。”
他摇摇头,转过身去,不再看我:“秦槿泽,你的后悔来得太迟了,我已经心死了。”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我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没有好好珍惜他,可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想起曾经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奋斗的日子,那些相互信任的时刻。我怎么就把这一切都给毁了呢?
“子御,我对不起你……”我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可是,他再也听不到我的忏悔了。
回到夏国后,我每天都沉浸在悔恨之中。我失去了最信任我的人,失去了那个曾经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的人。我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明白是自己的自私、多疑和软弱,让我失去了这一切。
我不再沉迷于权力和后宫的争斗,努力去做一个好皇帝。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丘子御,想起他的笑容,想起他的忠诚。而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永远无法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