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生火确实是个苦差事,平时景欢本就不爱闻烟味,这闷热的日子鼻子更是娇气,一趟火生下来,那脸皱得都快成型了。
再看怀安,泡了好半天的澡,倒是在最后终于记得自己的任务,匆匆抓了两条鱼,“啪嗒”一声扔到景欢面前:“快做吧。”
景欢扁扁嘴,将其中一条扔还给他,说:“你收拾这一条。”
怀安一只手还正理着头发,闻言一愣,诧异看她一眼:“凭什么我收拾?”
景欢理直气壮地说:“再不快点收拾,待吃上饭再赶路,怕今天只能睡路边了。”
啧,这是嫌弃自己抓鱼抓慢了?
怀安的脸也皱了起来,他看看鱼,又看看景欢,好半天才不情愿地说:“怎么收拾?”
景欢此时手上已经动作了起来,闻言头也不抬,说:“你照着我这样做,先去鱼鳞,剖鱼肚,取内脏、鱼鳃,再拿去河里洗一洗。”
“用什么剖?”
景欢手一顿,抬眼瞧到怀安腰上别着的匕首,一扬下巴:“用那个就成。”
“那怎么行!”这可是镶了金带了银的莫家匕首,莫家子孙人手一只,代表的是莫家的身份,他这一身金银珠宝都能丢,就这把匕首不能丢。
“又不是让你丢了它,切条鱼罢了。”
怀安噎了一下,缓了一会才说:“那也会污了它。”
啧。
景欢心情十分不好地瞪了他一眼,闷闷地去收拾自己的那条鱼去了。
这沉默反而让怀安愈加别扭。
好半晌,他才愤愤地说了一句:“倒真把你惯成主子了。”
景欢只皱着眉不出声。
怀安又呆立片刻,终于还是妥协了,蹲下来默不作声地收拾起他的那条鱼。
倒没用所谓的“莫家刀”,怀安本就出身武家,出门在外又怎可能只有一把装饰用的刀具。
结果怀安人生中第一次切的鱼,依然被景欢嫌弃:“切成这个样子,你要怎么吃?”
那条鱼的惨状不用细说,怀安心里也是不高兴,黑着脸不说话。
景欢皱着眉盯着那鱼半天,便移开了目光,先将自己的那条鱼串在树枝上烤了起来。
怀安见她不理自己,心里更不愉快,语气带上了几分怒意,难为他还能压抑住怒气,依然用正常的语速问:“两条放一起烤不是更好?”
景欢一心盯着自己手中的鱼:“你那条已经割烂了,没法串,况且我是不打算吃的,只烤一条便成。你若觉得不够,包袱里还有些干粮,能垫垫肚子。”
“为什么你不吃?若你觉得串不了,我再去打一条便是,又怎敢让你饿肚子?”
这话说起来倒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