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晚期的陈智慧查体时发现血小板低,加上她小腿肿胀严重,医生建议她在家休息。回到家听到消息的陈总当即跌坐在地上,他的母亲和大姨都是因为血小板病去世的,他害怕这种病会遗传,自己看了很多书,让陈智慧爱上吃猪肝红枣等补血食品。为了让女儿休息好,他宁愿不让孩子完成作业,经常被老师叫到学校批评。他做了这么多,难道还是避不开吗?
高永洁和刘博学两个人才把他从地上架起来,坐在沙发上哆哆嗦嗦地问:“怎么会血小板低呢?是营养不良吗?”
高永洁明白了他担心什么,握住他的一只手:“医生说了是孕妇的正常状况,不要担心。”
陈总脸色清白,说不出话。他没听说过别的孕妇血小板低。
陈智慧从卫生间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总看向他的眼神悲凉而无助。
无论一家人如何安慰,陈总当天彻夜不眠,早晨一醒来就给庄敬打电话说要请假去医院。庄敬以为他病了,问他怎么了,陈总怎么也不肯说,庄敬只好给高永洁打电话。
庄敬不知道陈总的母亲是因为血小板病去世的。她上网查了查,孕妇血小板低,也算是一种正常情况,只要补充营养规律作息,很快能养回来。
陈总拿着陈智慧的检查报告,找了现改制为济南南山医院的原大公医院院长,院长带着他找到了产科中心主任,主任认真地解释了一番孕妇为什么会血小板低,而且陈智慧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比正常值略低一些。
出了医院以后,陈总失魂落魄,他不知道去哪里。母亲和大姨都是因为血小板病去世的,这是他的心结。他打开手机叫了一辆网约车,去了母亲的墓地。
坐在母亲的墓地前哭了一场,高永洁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儿,陈智慧羊水破了,现在已经在送往医院的路上。
比预产期提前了十天,陈总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走,一脚踏空,从台阶上滚下来,到医院的时候,额头和脸上都是淤青。
庄敬到医院的时候,高永洁拉着他的手,无奈地说:“真到关键的时候,男人真没有用。小慧只是查出了血小板低,你看老陈都慌成什么样子了?”
陈总溺爱女儿的程度,在大公集团众所周知。庄敬以为他是害怕,安慰道:“没事,等孩子生下来,大人和孩子都平安,陈总就好了。”
剖腹产很快,听到护士抱着孩子出来说母女平安,陈总焦急地问:“我女儿呢?她怎么还没出来?”
高晓佳发现陈总经常坐在办公室门口的接待椅上发呆,不再和她开玩笑,工作起来也心不在焉,问他怎么了,摇摇头不说话。有时坐着坐着还会掉眼泪。
高永洁忙着照顾女儿,顾不上陈总,发现了不对劲的庄敬给高永洁打电话,问他到底怎么了。
陈总表情呆滞,吃饭只吃几口就饱,高永洁说他整晚睡不着。庄敬觉得自己真是操心的命,高永洁在月子中心照顾女儿,放心不下陈总,晚上让大哥和二哥轮流陪他,让庄敬和高晓佳多开导他。
大舅哥想和陈总一起喝酒,陈总也摇头拒绝了。工人出身的大哥和二哥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陪着唉声叹气。庄敬和高晓佳轮流逼着陈总吃饭,上午让他喝牛奶,下午让他喝豆浆,办公室的人拿出各种各样的零食给他吃。
高永洁无奈,让生完孩子十五天,养得白白胖胖的女儿做了一次血液查体,显示血小板只比正常值低两个数的报告给陈总看,告诉他医生说了,坐满月子就可以恢复到正常值。陈总苦着一张脸说:“可还是低啊。”高永洁气得踢了他一脚:“你个死潮巴,血小板这不是升上来了吗?医生说了,等小慧出了月子,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但陈总仍然情绪低落。
康养中心的老人们看出了陈总不高兴,有人问,有人猜,有人告诉了远在渭南的王富花。
接到消息的王富花和庄天闻商量后,决定到济南来看陈总和探望刚生完孩子的陈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