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真陪着父母一起到的济南,陈总听说王富花要来,一定要到车站接。看到庄天闻和王富花从出站口出来,陈总上去一把抱住王富花,叫了一声“干娘”,就哭得涕泪滂沱。
本来要出差的张之义,听说岳父岳母和大舅哥一起来,为了不让陈总这个干儿子比下去,退掉了机票。
庄敬本来想找一辆七座车,她自己接人,但是张之义和陈总坚持到车站一起接,只好开了两辆车。
陈总把庄天闻和王富花接上自己的车,给庄真打个招呼,刘博学开车走了。
庄天闻和王富花坚持先到月子中心看陈智慧和孩子,庄敬把庄真直接带到饭店等他们。庄真一坐下,就埋怨庄敬:“你说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妈这么大岁数了,有儿有女,认个干儿子算怎么回事?你也不拦着。”
庄敬小心翼翼地解释:“哥,真不是我让认的,我也是听到陈总叫干娘时才知道的。”
庄真一顿数落,张之义坐在一边开心地就差在脸上挂上“开心”二字了。他心里早就不舒服了,只是他不敢说而已。只要他开口抱怨,庄敬会有一火车话等着他。
作为东道主的高晓佳问李云程:“张之义是在幸灾乐祸吗?”
李云程面无表情地大声说;“自信点儿,把吗去掉。”
高晓佳重复了一遍:“张之义是在幸灾乐祸。”说完自顾自地笑起来,心里得意地想,她现在越来越不怕张之义了呢。
张之义眉梢微弯,嘴角上扬,就差哼小曲儿了。他对陈总认干娘的事很有意见,尤其是陈总表现得太好,接送不说,天天晚上利用职务之便陪到休息,周末还带着到周边公园遛弯儿,三五不时的买水果牛奶送过去,比一般人家的亲儿子都孝顺多了。这些都没什么,他也想岳父岳母生活得开心幸福,但把他比得太差了,他就没办法开心了。
庄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互动,自顾自地唠叨妹妹,没事找事儿,给父母惹一堆麻烦。庄敬不愿意掰扯这个话题,心想你有能耐你去阻止啊。一个从八岁养到成年,然后头也不回就去投奔生母的继子,在庄静的心里真比不上陈总这个干儿子。庄真爱自己的母亲,庄敬没有意见,十八岁的庄真考虑不到继母的感受,庄敬也不怪他,父母也没有怪他,甚至和他没有任何嫌隙,在他需要的时候依然义无反顾地去帮助他,但是庄真呢?在生母去世之前,一次也没有回家过年。庄敬结婚的那一年,他也是在初五之后才来住了一晚上,喝得酩酊大醉,哭诉自己那些年的委屈,哭诉庄敬和他不亲,不理解他对亲情的渴望。谁不渴望亲情呢?但是再怎么渴望亲情,庄敬也不能为了迁就他,往自己母亲心上插刀子。她能想象得到,如果她去了西安,庄真有一千种办法让她和他的生母经常在一起吃饭聚会。她不想见,她一次也不想见。这也是她多次忍下不离婚的原因之一,她不想更舍不得让女儿再走一遍她的心理之路。
想到这些,庄敬心惊地发现,他对庄真也不是一点意见也没有呢。
吃完饭,为王富花住在哪里发生了争执。张之义说家里都收拾好了,让老两口回家住,庄真附和。陈总含泪叫了一声“干娘”,哽咽着说不出话,高晓佳当即拍板:“叔叔阿姨去陈总家住,等康养中心腾出房子再搬家。”
庄真只好跟着庄敬回家,一路上说陈总是什么奇葩做成的,一个满脸胡子的老男人撒娇,也不嫌恶心。
庄敬安抚他:“没事儿,再怎么说他也是干儿子,越不过你和我去。我都不在乎,你就别争风吃醋了。我家比陈总家好多了,你开心地住。”
张之义吃了一顿开心大餐,高晓佳请客,什么贵他点什么,因为人比较多,一只烤乳鸽分不过来,他点了四只。
看庄真的气焰渐渐熄灭,张之义添了一把火:“那可不是啊,大哥也是继子,跟陈总一样,和妈也没有血缘关系。”
庄敬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张,之,义。”
开车的小时叹息一声,张总啊张总,太平洋的水也没有你脑子里的水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