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于他们的工作有诸多不满,蒋祝玉还是尽力将发生过的事情完整地复述出来。
“分开之后我和文行,还有吴队长的一名队员一起走,进到树林之前还是很顺利的,就是进了树林之后。晚上林子里看不清路,加上起雾了,所以我们走得很慢。”
“突然有一伙人跟了上来,我们只有三个人,肯定是打不过他们的,只有先跑这一条路了。跑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发现只有我一个人了。我不敢喊出来,怕被敌人发现。然后我感觉头部受到撞击,晕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就是你们找到我了。”
仪器显示正常。
“根据我们的调查,在出发前你曾收到过一条信息,是不是?”
“是,来自我父亲的,他不会无缘无故发这种信息给我,所以马上就把情况反应给吴队长了。”
情况属实,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是没有意义的,但是接下来还有提问。
“另外,在出发前,你是不是还和别人互通过信息?”
祝玉肯定地点点头:“那是我一个朋友,现在还在读大学,没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放心,你们是可以去查一下他的。”
调查是没有疑问的,对面的人肯定地点点头。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确认一遍,哪怕没有意义。
“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这次行动是你透露出去的吗?”
闻言祝玉心里大惊,睁着眼有些不可思议。
惊讶很快便过去了,随之而来的是冷静的分析:“怎么可能是我呢?我是出发前一天才收到的消息,随后就跟着大家出发了,这段时间我所有的行动你们都可以调查的。”
对面的人对她欠了欠身子:“我很抱歉我的措辞有问题,希望蒋小姐可以见谅。谢谢蒋小姐的配合,您现在可以走了。”
她优雅地坐在那里看着人上前将东西取下,临走时还不忘鞠躬致意。
即将跨出这间审讯室的时候,她又转过头看着他们:“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会怀疑我呢?”
“这是工作机密,请恕我不能详细告知。”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她也没有再追究下去,只微微点点头,接着跟着护送她的人一起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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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看着他们走来,忙走上前:“既明,你们……”
既明,原来就是主要负责审讯的人,他们俩是老朋友了,可这次情况特殊,他不得不打断老吴的话。率先说明:“老吴,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老吴表示了理解:“好吧,我先回去了。”
既明走到老吴身边代替了扶着他的护士,陪他慢慢向病房走着:“你说你,伤还没好呢,到处乱走。”
老吴其实是面冷心热的人,私下里还是很护着他关心的人,哪怕只见过见几次面:“那丫头和我姐姐有些像,所以问得有点多。”
老吴不再多问了,既明是见过他姐姐的,对于多年前的意外也有所耳闻。他长叹了一口气,并不打算接着老吴的话头说下去。
送了老吴后,既明马上赶回工作的地方。
“有结果了吗?”
跟随过来的心理学专家边翻着手上的数据,嘴上也没有停下:“根据机器和视频显示,两位小姐都没有说谎,不过……”
那位姓李的姑娘据说在Kai待过,极有可能受过专门的训练,可以逃过测谎仪的监控。而蒋祝玉的叙述看似漏洞百出,不知道会不会刻意隐瞒某些细节,更何况她还是一名心理医生。
还有一种可能,他们不敢深想,但是还是要大胆的猜测,再小心地取证。
“不过什么?”
“抱歉,我们还得进一步取证才行,现在的所有猜测都只是猜测。”
“监听记录呢?”
“许先生和李小姐的复述大致相同。”
怀疑两位姑娘不是没有根据的,她们都有独处的时间。蒋祝玉说自己晕过去了,可是没有足够的人证。
而在许诸追上来之前,李稚初更是和Kai的人独处过,不排除这段时间和他们接头的可能。
“是不是他们中的某一人提前告知了信息?”
有人敲了敲门,站在门口喊着:“报告!”
“进来。”
来人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两人,嘴上做着汇报:“我们调出了两位嫌疑人最近一个月的所有通讯记录,没有异常。”
问题一个接一个来,如果是她二人刻意透露,那肯定还有什么证据被他们漏掉了。如果不是她们,那证明在国都有人潜伏了很久,问题将变得十分棘手。
“将我们的工作总结上报吧。”既明叫了人过来,将抽屉里另一份文件递给他,“马上。”
“好了,现在事情不归我们管了。”既明拍了拍同事的小臂,自顾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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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这件事情的不止军方,还有某些政界人士。某些参与到这次行动的人同样对此次意外带有诸多疑问。
文行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阿初:“你不会,早就叛变了吧?”
得到的是她的无视:“说话注意一下好吗?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这次受重伤的并不是,终于可以看着别人躺在病床上,感受一下几日不能下床的“舒适”。
“要吃点什么吗?”她就要从床头拿出苹果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