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不是,没有应答,也就只当是噪音,就比如,有人在你身后轻轻叫另一个人的名字,你并不会反应,也不会记住,转瞬即忘。
然则,章树湾那边,他正坐在一辆开在高速路上的大巴车上,睡得迷迷糊糊的,猛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反射性地答了一句:“谁?”
这一句一答,万飞就收到了回应,跨越千里来到他的梦中。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清澈的光罩出现在他梦中,将他牢牢护住,让万飞进入不得。
接着,章树湾就被惊醒,拿出一块贴身佩戴的玉佩,喘着粗气。
捏着玉佩,因太过用力,章树湾的指节都有点发白。
“刚才有人在梦中呼唤我?而我答了?这玉佩唤醒了我?”章树湾一边思索,一边后怕,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他再也不敢入睡,只强打着精神,希望这车能走快些。
他并没有下车直接跑的想法,这荒郊野外,虽然不远处就是城镇,可能跑多远?最佳办法还是在那道士找到自己前跑到交趾,甚至南洋。
他的心里充满了绝望,在那几个枪手身后,他安排了观察手,可也正因为如此,他得到了第一手的影像。
那娇娆跳跃的金色光团瞬间就击杀了七个枪手,他将其放慢到极限,才能模模糊糊看清那是一团金光,从道士嘴里吐出来,最后又返回了其鼻腔。
如今,自己都跑到两千里之外了,眼看就要跨越边境,那道士的招魂之术竟然差点找到自己,或者已经找到了?
不提章树湾的惊惧,万飞这被那光罩阻止后,直接潜入旁边的梦境,很快得到了章树湾的位置。
将三人的位置通报道录司,让他们直接抓捕。
中午的时候,三个人就被送到了藏经阁,第四个人的名字也得到了,可惜,他已经跑到了扶桑。
那里不是大夏的藩属,而是个独立的国度,大夏虽然有影响,却并不那么好使。
“你们还挺能跑啊,不过半天就准备跨越边境了,这还只是一天,那快手周就逃出生天了。”望着章树湾,万飞调侃了一句。
“于道长的神通而言,千里万里有区别吗?不过您一转念而已,他除非能逃出这世界。”
“没有那么夸张,你不也差点逃了出去吗?”拿起桌子上的玉佩和犀牛角,万飞把玩了片刻:“说吧,说得越清楚,你越快解脱。”
“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偶然望见了翱翔在天空的雄鹰,所以赌上一切,想搏一搏那个机会,结果失败了而已。”
“我如果直接拿着这些东西去往道录司,能不能求得一个入道的机会?”
“你的身上没几件血案吧,只要你立誓痛改前非,能!”万飞沉默了一瞬,给了他一个答案。
“果然是老鼠,鹓雏腐鼠说的就是我们这种人吧,总害怕别人抢了嘴边的两粒剩饭。”章树湾自嘲了两句便不再说话。
“万道长,伏牛山这里出事了,您来看看。”这里刚有头绪,洛阳道录司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先大概说说。”万飞一边动身一边问。
“伏牛山那墓,章树湾只将墓前柏树烧了,墓中却保存的极为完好,干脆只拿了犀牛角和那枚玉佩,其他的都没动。”
“我们去过后才发现,那灵机不是产于附近,干脆就是那墓中,墓前柏树应该是从墓室中的根部得了灵机,又受惊扰,才暴起伤人。”
“我们过去时,一开始毫无异样,但墓穴打开后,那道士尸身竟然未腐,栩栩如生,结果刚开棺,阳气惊扰了,那道士竟然尸变,化为僵尸遁地而走了。”
万飞听了一愣,接着摇摇头,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章树湾一伙凡人下去没惊扰到道士尸身,偏偏道录司去就惊扰到了,是时候没到还是人不合适?
怀着这种疑问,直升机将他带到伏牛山。
这墓位于伏牛山深处,牛心之处,群山环抱、清溪长流,虽然偏僻,但风水,即使不懂行的,一看也觉得好极了,难怪那帮土夫子能找到。
万飞到的时候,洛阳道录司、三法司的人都等在一片焦土面前,手执火器,紧张地朝四周张望。
听到直升机的声音,他们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