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苦笑,感叹自己真傻。
“姜宁,过来!”
姜宁抬头,无措的朝声音望去。
宋安正朝他这边走来:“傻坐着干嘛,要是再受风寒,我的药可不给你糟蹋!”
说着,一把就将她拉起来,嫌弃的拽到凳子前坐好。
然后伸到她面前的手心里多了一个瓷瓶。
这是?
姜宁不解,宋安战术咳嗽两声,故作冷淡的说:“解药,快吃了。”
见她在发愣,宋安干脆把药瓶塞入她手里:“愣着干嘛,你要是不吃我就扔了。”
语气还是这么差。
深呼吸一口气,她挥手一巴掌拍在了宋安肩膀上,在纸上写下两个字:谢谢。
随后拿着药瓶,回了后院,步伐轻快,心中卸下了重担。
“你……”
宋安瞪了姜宁一眼,掸了掸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随后坐了下来,懒洋洋的翘起了二郎腿,心情颇好的翻了几页医书。
帮着掌柜看账本的半夏有些不解:“宋大夫,你明明翻了两座山才找到的药草,又不眠不休的熬了一晚上才制成的解药,说扔就扔啊,你不心疼吗!”
“你懂什么。”
半夏撇撇嘴,懒得再理他。
姜宁回房,服下解药后,并没有什么不适。
日头还早,她将后院晒着的药草翻了一遍,重新捧起一本名为《本草经》的书开始背。
原文很多枯涩难懂,她想着先背会,再去理解实践也是好的。
她两次栽在王平之的药下,势必要先学会药,了解了之后,才能在危险时刻有所察觉。
……
与此同时,中州,王家。
“啪!”
巴掌的声音在房间里清晰可闻。
大夫人打完王平之的手还在发抖,指着他:“我让你去处理干净,居然想把她带回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王平之跪在下首,一言不发,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因为大夫人的巴掌,耳边的鬓发被扇飞一缕,垂在一侧,稍显狼狈。
“母亲,您息怒。”
旁边的养子王青青扶着大夫人做回座位上,贴心的帮她斟茶:“母亲,哥哥绝对不是故意忤逆您的,他与那商贾之女也是有了感情,您总不能让他做薄情寡义之人吧!”
“我让他做薄情寡义之人!他要是不搭上顾家,如今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沟里呢!”
大夫人更生气了,这个回来的儿子行事执拗,跟他那个便宜爹一样令人讨厌。
接过王青青奉来的茶,大夫人心里不自觉比较起来,青青虽是养子,但对她孝顺,绝不会忤逆她。
下首的王平之虽是跪着,但肩膀挺的笔直,梗着脖子:“母亲,儿子只想娶姜姑娘为妻,求母亲成全。”
这话彻底激怒大夫人,她手里的茶盏蓄了力气砸向王平之,王平之也不躲,任由茶水砸在胸前,滚落在地上。
盯着还在打转的茶盏,王平之忽的呵呵笑了起来:“母亲,您让我斩草除根,我一把火烧了她,可她活了下来,证明命不该绝,我俩便是天定的缘分!”
“滚!”
越看越恼,大夫人闭了闭眼睁开,素手指向外面。
相比较大夫人疾言厉色的样子,王平之就显得平静许多,拱手行了一礼。
“孩儿告退。”
随后决决起身,身姿沉岳如山,转身时衣袍被风吹起一角,茶叶扑簌簌掉落,他的袍子依旧不染纤尘。
到底是从小没养在跟前,没有感情,大夫人揉着眉,心里烦的很。
也不知接他回来是福还是祸!